的各色荧光围裙。
“裙子自然是为女生还有格林教授准备的,黑燕留给男学生穿,白燕给教授和副手们穿,其他工作人员还请在工作服之外穿那件有利于保持整洁的围裙。对了,”他弯腰从包裹里又拿出一罐发胶和一堆女性化妆品来,“有了衣服,妆容也要改变哟!”
他晃了晃发胶,我明显感觉到屋子里每个人的中指都在心中竖起。
可以说纪鹏彻底打破了我对人民公仆的刻板印象。在他之前我以为公仆们都是爱马仕内穿,马桶嵌钻石,走他们自以为的低调奢华的暴发户路线,现在看来不尽如此,办公桌前面的这位爷明显已经上升到另一个更高的境界——精神病的境界。
“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就领一下舞会用品。宴会在下午6点开始,要准时到,不然,我可是会去你们寝室抓人的哟!一个都不会放过哟!”他狠狠地捏了发胶一把,神经兮兮地说。
身后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每个保镖面前都一大堆衣服,出奇得像以前发校服的小组长们。大家无奈地去取衣服,我们几个闪到一边等陈琦。
“教授,理事,同学在等我,我先走了。”陈琦说。
“哎,先别急着走,”纪鹏换了中文,“陆潜在哪里?让我看看。”
“我在这儿。”我硬着头皮走向他。
“哈哈,”他两只手分别捏住了我的腮帮子,“没有这两块肉,长得就更像大学的息然了!”
听到这句话,我浑然忘了把肉抽回来:“您认识我父亲?”
“当然!他都没跟你提过我吗?这可太让人伤心了,枉费上次通话时我还教他打沈阳麻将。”
“你就是大学时他的同学月月鸟?啊!对不起,纪,纪伯父。”
“他也太不靠谱了,在孩子面前说我的外号。”纪鹏摸了摸我头顶,让我又恶寒又愧疚。恶寒在于这神经病摸我头顶;愧疚在于闲来无事骂骂官是种消遣,但是骂到父亲同学身上就不好了。
“我父亲他常提到大学时跟您一起登山,我来这儿之前他还说起要邀请您一家去我家玩。”
“不急这一时,以后总会有机会的。”他说:“我来之前看了看邱部长留下来的资料,你是因为一次校广播才来到盖亚学院的?”
“也许吧,稀里糊涂地就来了。”
“这个迷糊的样子也像你爸爸。”他笑着说:“当年他代表新生致辞,你代表青少年演讲,还真是父子。”
“纪伯父说笑了,我只戴过手表,其他表还真的没代过。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咱们晚上宴会再聊?”
“你看我这记性,”他拍了一下额头,“我找你,还有件事,我希望你今天晚上能做一个开宴的讲话。”
“我哪里有这个资格!”我连连摆手。
“别推辞,这学院里的学生,我最熟悉你了,而且我很想看看息然的儿子会是多么多么的意气风发。”
他身体前倾,认真地看着我,褐色的眼睛里,瞳孔收得很紧,目光像一条捆仙索,箍得我全身不舒服。
“那……好吧。如果说的不好,到时还望纪伯父见谅。”
“息然的儿子怎么会不好!”他靠在椅背上笑着说:“回去吧,白天要好好写稿子!”
“好的,纪伯伯。”
我们几个向教授道别,抱着衣服往寝室走。
“怎么办?”我问陈琦。
“你不是还让我帮你写稿子吧?”
“不是这个,是说他让我演讲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