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前的我甜蜜地应着,低头自己验算,梦外的我,心凉成尸体——我根本看不清屏幕上的任何字迹。原来梦里一切可行的放大缩小的方法都不管用了,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看不清他们讨论的东西。我又一次扑到那张墨绿的PPT上,看到的仍然是一团雾气。
陈琦很快就回来了,我将一张写满了东西的纸举的非常高,向他邀功道:“你来看一下,是这样吗?”
“是的,”他又亲了亲我头顶,“我们家小欠儿厉害厉害。”
“你别闹,我再练练。”
“可不是刚才求日的你了。”
“过那村没那店,等我下次发情吧。”我头也没抬,喊他,“好奇来看看,这样写对吗?”
我又凑上去,仍然什么都看不见。
你还练个屁!练出花你也记不住!
记忆里的自己什么都听不见,傻逼呵呵地埋头苦练,记忆外的我,根本不想再活了。这太奇怪了,我为什么想不起来?就算用了GAIA的方式也想不起来?这真的太奇怪了,是我难以接受的结果,我只有一个人可以问,他并不在我的这个梦境里。
我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只有科里斯在一旁陪着我,看到我醒了,将气球彩带努力向身后藏。
“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发生了什么事?”
“你先不要问。把冷柜里的白盒子递给我。”
我从里面又掏出一只针剂来。科里斯按住我的手,急促道:“发生什么了?你想死?你刚醒了不到一分钟。”
“我就是想死!科里斯,咱们早就炸死在盖亚学院了,你忘了吗?”
“你不要哭,你想做什么事,我都支持你。”他说。
没有回温过的液体,像梦里看不清的屏幕一样让人绝望。
“陆息然,GAIA。”我攥住他的手说。
“陆息然,GAIA。”他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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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息然同志今天也没有去上班,穿戴的非常整齐,把我挂在胸前,一直来回转悠,晃得我头发昏。还年幼的我哼哼了几句,嚷了几声“好奇好奇”,他笑了一声,又叹了一声,把我的脑袋来回拨了拨:“等一会儿吧,等一个重要的人来过以后,我带你去找好奇玩。”
“拔萝卜、拔萝卜!”
我爸又叹了一口气。将我从背带上解下来放在地上,一面轻轻地提着我的脖子,心不在焉地开始唱:“拔萝卜,拔萝卜,嘿哟嘿呦拔不动……”
拔了一会儿,总也拔不动,我又要他抱抱,咬他头发,门铃响的时候他抱着我,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顾清教授。陆息然同志整个人瞬间挺直了后背,捏住我的后颈,将我往怀里又带了带。
我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顾清教授。他非常年轻,没有戴眼镜,似乎比我真正认识他时还要更强势一点,整个人没有一点烟火气息,如果说盖亚学院的顾清教授是块冰雕的话,那时候的顾清教授大概就是座冰山吧,连个人的轮廓都看不全。
他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我突然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了:他来找我的,而陈琦,要替我去德国了。
“从你家里回来的吗?”我爸将他让进屋子里面来。
顾清点点头:“去看了一次我弟弟,顺便来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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