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让他们永远都记得我是杀人凶手的儿子吗?”
“这都是手段,何必深究。”陈予白慈爱地看着他,说出的话却如刀锋利:“就像你拼命把陆潜留在身边的那些行为一样,说不出什么对错。”
“我已经知道我错了。”陈琦喃喃道:“我托大,给他留下了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那你就更应该弥补不是吗?只要你肯将算法交给我,阿潜就不需要承担任何压力,我是人,不是魔鬼,我和他父亲本来就是非常好的朋友,让他和阿潜过的好,对我又有什么难呢?”
“你呢?你对我的要求有什么回应吗?”
“对于你说的话,我只有一点要回应。”陈琦严肃地盯着陈予白,郑重地说:“你不是人,你是一个魔鬼。”
那口梗在喉咙的气又一次涌上来,陈予白克制着自己要伸出去的手。
“怎么?慈父演不下去,要打我了吗?”陈琦道。
“你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陈予白深吸一口气,但仍难掩眼里浓浓的失望,“我以为,你多少会对我有一丝敬爱,一丝在意。我陈予白的儿子,生成了陆息然的样子。”
“我只是你上战场的一个替身罢了,可能比棋子重要一点,也只是个皮囊而已。”陈琦冷笑:“如果你对我有一丝怜爱,一丝在意,你当初就不会将我送到德国去。我如今肯和你这么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已经是我们父子间最大的诚意了。”
“所以,你是绝对不会和我合作的是不是?”
“是。”
“哪怕因为你的固执,人类世界天翻地覆,血流成河?”
“让人类倒霉的不是我,是你这种人。”
“你是不是还寄希望于陆潜来把你救出去?”
“不用他来救,时机到了,我自杀都行。”
“他有多不靠谱,你不知道吗?”
“我相信他,他虽然平时马马虎虎,但是关键时刻永远靠得住。比我靠得住。”陈琦不耐烦道:“你到底还有多少话要说?有什么招式快点拿出来吧,再说一百年,我也不会给你卖命的。”
“来——”陈予白提高声音喝道,却没发出什么声音,猛烈地咳嗽起来。
“来人!”陈琦高喊,随后笑着对他说:“这是我作为儿子,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几个兵有序地走进屋里来,后面跟着穿着白大褂的近藤狩。
“我们确实已经谈过了,”他将陈琦的刘海拨正,“很欣慰,你是个正直的青年;很遗憾,你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明天,我们还会有一次类似的谈话,我希望那个时候,你不要再让我伤心。”
“明天?”陈琦拧起眉毛。
“是啊,明天。”
陈琦眉毛拧地更紧,然后被带了出去。
近藤狩走了过来,鞠躬道:“予白先生,已经送去做短期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