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温越的动作,只见他清了清嗓子:“这个季节花已经谢了,要看只能等到明年了。”
温越不知该回应什么,只“嗯”了一声,但内心却仿佛豁了个大洞,有利亚花园五月温暖的风在往里灌。
他想,再这样下去,他会变得不清醒。
……
直到车停在城堡门口,温越刚准备下车,陆御权却说:“等等。”只见男人猝然俯身过来,替温越解开了安全带,他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温越脸上,声音却是那么的郑重。
他说:“温越,欢迎回来。”
欢迎回来……
欢迎回到利亚花园……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于陆御权而言是期待,在温越眼里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意思。
欢迎回来,多么令人恐惧颤抖的四个字,温越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让人头脑不清醒的感觉让他感到害怕。
不,不可以,他只是来陪陪淮乐,并不是想回利亚花园!
温越指尖抠弄着自己的手心,那股刺痛让他清醒过来,他狠狠一把将陆御权推开,冷声道:“谢谢你去接我,我只是想来陪淮乐,这不是我的家,别把回字用在我身上,我只会觉得害怕。”
气压陡然降至零点。
陆御权身形明显一僵,他没想到温越会用“害怕”一词来形容回利亚庄园这件事,他看着等在城堡门口迎接的淮乐、胡德,以及那些在内院照顾的奴隶们,这都是他在出门前就安排好的。
因为他内心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刻,温越回来了,时隔五年,温越要再次回利亚花园了,这是一件多么值得庆祝的事。
可温越却说,他害怕,回利亚花园让他感到害怕。
陆御权无法形容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难过吗?好像也不单单是。灰心?或许有一点,但他是不会因灰心而放弃的。
陆御权想,如此实在要形容,应该是一种无奈和颓然,无奈于温越的软硬不吃,颓然于自己的走投无路。
他还要怎么做,到底要怎么做温越才会给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希望呢,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认识到了自己过去的傲慢和冷漠,他也一直在尽最大的努力去改变。
可温越却始终如一块冰冷的石头,不动摇、不松口、不回应。
不,还是有一点动摇的,因淮乐的存在而动摇。
陆御权有时甚至会想,如果没有淮乐,或许温越会比现在更冷漠吧,还好他有淮乐;但有时候又会自暴自弃地想,所有的让步和动摇都是因为淮乐,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希望自己的挽回能得到回应,希冀着终有一天温越是因他而动摇,而不是因淮乐,这两者间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