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奶奶整宿整宿的睡不安稳。”她眼圈发红,道:“姨太太对于我们奶奶有养育之恩,她心中敬重您,这才伤了心。”
“平儿。”王熙凤低声叱道。
王菀闭了闭眼睛,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半响后才叹道:“罢了罢了,你若是听我的,日后只管做你那琏二奶奶,其它的事情莫要在插手一分。”
王熙凤有些不明白,“姑妈说的是……”
“你还要装傻不成?”王菀冷笑一声,道:“你同二太太放利子钱的事儿你以为能瞒得了谁?!”
这话似是晴天霹雳一般,直将主仆俩震得有些晕眩,“不,不,姑妈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事,她并不敢让二爷知晓,更不敢让婆母知晓,否则哪里还有她如今的风光?
她如今虽说掌家,可事事却是要向张氏汇报的,大嫂子性子柔,再加上有老祖宗在背后撑着,这才有了她掌家的事情。
王菀也明白,孙氏是一心跟着张氏走的,贾母不可能让孙氏掌家,那只有同二房有关系的王熙凤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可贾府的家又哪里是那么好当的呢。
“我不管你先前儿做了什么,只说你现在,你若是趁早收手,那我还当你是侄女待着,若你不顾劝阻,日后会怎样,却是同我没什么关系。”王菀将话说的再是清楚不过了的,王熙凤不可能听不明白。
“我都能知道的事情,你真以为别人会不清楚么?”王菀皱了皱眉,瞧着她似是有些不舍的模样,叹道:“那也是张氏心善,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情,可若是真的怀疑,她却也是能查的出来的。”她看了王熙凤一眼,道:“你可有想过,若是被张氏省的了,你该会如何?”
张氏是那种典型的大家闺秀,她可不是贾母选出来的,那是老国公夫人的意思。
王熙凤脸色煞白,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她比谁都清楚婆婆的品行,这若是被省的了,怕是再也留不得她了。
“姑妈……”王熙凤看着王菀,眼中充满了祈求。
“你若是死不悔改,我却也帮不了你。”
“姑妈,还请你救救凤丫头。”王熙凤连忙哭道:“我又哪里不知这赚的都是亏心银子,可凤丫头也是没法子啊。”
“没法子?”王菀冷笑一声,“若你不插手贾府内务,又哪里会让自己走到如今这境地?”她摇了摇头,道:“你且瞧瞧你婆婆和你大嫂子,她们是怎么做的?”
“你真的以为她们不贪权不恋利?”王菀摆摆手,道:“只是贾府那一烂摊子,她们是怕染了腥臭!”
总之贾府同她也没什么关系了,她却也不想在说什么,摆了摆手道:“你且回去吧。”
王熙凤点了点头,道:“姑妈,我省的怎么做。”她擦了擦眼泪,又道:“今儿来老祖宗是想让姑妈服个软儿,让姑妈就算不为自个儿考虑,也要为宫里面的宝妹妹考虑的。”
“且不必她操心。”王菀哼了一声,道:“你只去问问你们老祖宗,若是她敢对宝丫头动手,贤德妃能不能承担起这后果。”说着摆了摆手,道:“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儿,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王熙凤吓了一大跳,忍不住问道:“可大姑娘毕竟是宫中的娘娘啊。”
王菀眼睛转了转,却也没说话。
她知道元春是宫中的娘娘,可这妃位来的也忒奇怪了些,当年元春向四王爷投诚,可却也是掐着心机呢,否则也不会如今才封妃。
王熙凤却也没再问,只是低声说道:“府上的大爷让我问太太一句话。”
王菀有些奇怪,“大爷?贾瑚?”
“正是。”
“什么话?”王菀倒是有些好奇了,扬眉问道。
“大爷问姑妈可后悔。”王熙凤显然有些奇怪。
王菀愣了一下,倒是有些了然,嗤笑了一声,一拍手道:“后悔?”哼了一声,又道:“我王菀不管做什么从来都不后悔。”
王熙凤扯了扯嘴角,给王菀行了礼之后,才离开。
王菀若有所思点了点下颌,叹道:“怕是贾府要有大事儿发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