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信息。”
“姓名原声,性别男,年龄二十六岁,学历本科,毕业于xx大学,籍贯xx,父母健在。”d只开头说了一句话,原声便将自己的信息详细地陈述了出来,他扳着手指数数,看d写得慢了,还会停顿一会,等着她跟上。
“……于半个月前失业,此前的就业于xx公司,是其信息科的普通员工。失业原因是精神问题难以胜任本职工作。”
d的笔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神色有些复杂:“你的思维变得更清晰了。”
b-509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正常情况,我的精神分裂症主要表现为阴性的情感淡漠和部分认知功能缺陷,随着药效的消失,情绪感知方面会变得十分困难。”
他的现在的声音便是最好的写照。
d握着笔杆的手指有些发白,早上队长和她说的话又再次出现在她的脑中。
“你知道你将要面对什么吗?”d问他。
“死刑?母亲比较注重形象,我听说电刑很不体面,能否要求换一种执行方法,或者向她传递我的死讯时,给她一个能够让她接受的谎言。”
这话由他口中说出,有些自然得过头了。d此前听过好几回,现在依旧不能习惯这话。她见过那么多案例,强悍如恶贯满盈的凶手,懦弱似过失杀人的懦夫,在得知自己死期已至,有恐惧落寞的,有嚣张傲慢的,有漫不经心的,也有随波逐流的,但鲜有这般谈论死期如同谈论自然规律、陈述结论成果一般枯燥乏味的。
于是她问道:“那你现在用这种态度和我们进行交流沟通,也是因为你母亲的要求吗?”
“是的。”b-509点头,“她说不能做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同时也不能表现出让她不体面的表情,别人高兴的时候要提起面部肌肉,与之分享喜悦,别人难过的时候要抑制其活动,与之分担悲伤。偶尔人少的时候可以不用做出回应,人多的时候就必须要去模仿。”
d忍不住抬头看他,便对上了他那双没有任何攻击意味的、平静到可以称之为温和的眼睛。她好像在看一滩湖水,又好像在对着一面镜子,只要一想到那温和可能是假象,那平静表情皮下可能就是控制得当肌肉,而这一切都是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就从她心底涌起,直接冲上喉头,与此一并的还有某种深入骨髓的不安。
和她说话的究竟是人,还是为某种意志操纵的骷髅?
b-509似乎发现了自己的言论有些问题,他有些担心地看着d,说道:“实际上我在定期服用药物治疗之后,已经不需要这种劣拙的模仿了。我能申请继续服药吗?”
那应该称之为顺从,还是要定义为奴性?或者是别的什么。总之是无法用单纯的一两个词语来形容的东西。它以一种直白赤裸到扭曲的形式展现在了d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