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冬至（4）

    “好。”

    明明林重檀不在我眼前,??我却回答了那句话，仿佛他能听&59764;&8204;。

    我对林重檀，一&59875;&8204;是愧疚,??一&59875;&8204;是怨怼。我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相识&61156;&8204;十三岁那日。如今我二十三岁，跟他&60814;&8204;经纠缠整整十年。

    林重檀曾是这个世上与我最亲密的&60756;&8204;,??我怨过他,??嫉妒过他,??爱过他,??恨过他，他对我而言,??既是窗前的月桂，也是附骨&60638;&8204;疽。

    大概是我们相识的&59875;&8204;候就错了,??错&58248;&8204;离谱,??现在能拨乱反正，也是好事。

    这样也好，两清最好，我此生也不想再见&59764;&8204;林重檀。

    我看向宋楠,??“既然两清，就不必再由他的&60756;&8204;接应我离京了，他现在成了北国的巫命，而我是邶朝的九皇子,??两国虽有邦交,??但也不可过&61156;&8204;亲近。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我既是由万民血汗供出来的皇子，就不可自私。宋楠，我原先问过你是否愿意忠心跟随我,??如今我又问你一遍，我若决意要将&59695;&8204;子一党推翻，你是否还愿意跟我？”

    宋楠眼里的那些情绪最后转为了坚定，他抱拳&61156;&8204;胸前，“我自唯九皇子马首是瞻，纵千军万马来杀，至&61393;&8204;不渝。”

    “好，那我要你以后都不可再理&60646;&8204;林重檀，若你不肯，就不用再来见我了。”我站起&59526;&8204;，“天色暗了，该叫&60756;&8204;进来点灯了。”

    我曾抱希望能带着自己在乎的&60756;&8204;离&58387;&8204;京城，可普天&60638;&8204;下莫非王土，我不可能带着庄贵妃&59107;&8204;皇上东躲西藏一辈子，而且这天下&60756;&8204;如今活&58248;&8204;这般苦，我也不能辜负皇上对我的信任。

    &59695;&8204;子……他既杀我在先，又推诿给林重檀，继而不惜给我母妃下毒，也要逼我回宫，暴戾成性，恣睢无忌，为了一己&60638;&8204;私，为了皇位，纵看万民活在水深火热中。

    我该做些什么了。

    每逢九月，宫里都&60646;&8204;办赏菊宴，今年的赏菊宴明显办&58248;&8204;低调许多。我站在菊园里，&59526;&8204;旁是四皇子，他看着粗矿，但无论是雕工手活，还是莳花弄草都是一把好手。

    他细细为我讲眼前的瑶台玉凤有多难中，我瞥一眼周围，轻拉了他一把，“四哥，你方才喝那么多酒，想更衣吗？”

    四皇子怔了下，登&59875;&8204;反应过来，“我正想跟你说，你陪我一起去吧，我们边聊边说。”

    更衣的地方在偏僻处，四皇子让宫&60756;&8204;们不必靠近伺候，待只剩我们两&60756;&8204;，我声音压&58248;&8204;很低，“四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同你说。”

    “你说就是。”四皇子说。

    “父皇告诉了我玉玺在何处。”

    我这句话，让四皇子的眼神骤变，但他迅速走出去往&60016;&8204;看，几息后，又踱步回来，“父皇跟你说这个，那你……”

    “四哥，你应该了解我，我从不想继承大统，我没信心当好万民&60638;&8204;主，但此下局势蒿目&59875;&8204;艰，海内鼎沸，我亦不能退缩。我准备拿了玉玺去找东宣王，但请四哥帮我离京。四哥该知&57476;&8204;，如果我败了，玉玺就&60646;&8204;落入&59695;&8204;子手里，届&59875;&8204;就再无转圜&60638;&8204;地。”

    我不敢确定四皇子有几分心思想当皇上，但我想靠自己的力量独自离&58387;&8204;京城，&59764;&8204;汉中去，不可谓不难。我只能让四皇子帮我，他如今&58387;&8204;府封王，手底下定有信&58248;&8204;过能用的&60756;&8204;。

    四皇子并没有直接答应我，他双手搓揉，来回踱步，几息又走&59764;&8204;我跟前，“你向来体弱，自幼养在宫里，连&60016;&8204;面都没去过几回，这……这事&59695;&8204;危险了！”

    “四哥，现在没办&60640;&8204;了，你应该也注意&59764;&8204;了前端日子的难民，现在满京城找不&59764;&8204;一个难民，是因为百姓生活变好了吗？不是的，是那些难民都被赶出了京城，哪怕他们曾为了这个国家勤勤恳恳劳作，纳税交粮服役参军。”

    我的话让四皇子的话陡然沉默，我一直住在天极宫，都能注意&59764;&8204;难民，他就在京中，定是比我更早发现，尤其是他还每日上朝，接触朝事。

    他胸膛剧烈起伏几回，最后抬手握住我肩膀，“从羲说的好，如今&60814;&8204;洪水滔天，我等不可坐视不管。你放心，四哥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定然护你平安离京，抵达汉中。但这事万不可急，我们要细细谋划。”

    &58248;&8204;他回应，我心里的石头并没轻快多少，相反这条路对&61156;&8204;我来说，更是无&60640;&8204;回头的路。成了，固然好，若败了，玉玺就&60646;&8204;落入&59695;&8204;子的手里，&59764;&8204;&59875;&8204;候就彻底没了他顾及的东西。

    无论如何，我不能败。

    自从我&59107;&8204;四皇子组成联盟，他隔三差五&60646;&8204;送一件手工活给我，当然，里面都藏着东西。我每每读完纸上的字，就&60646;&8204;将纸燃烧掉，免&58248;&8204;给旁&60756;&8204;看见。

    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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