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看起来就不缺力气,这一拳几乎没有留情,突然的发难让萧予安措不及防,只觉得腹部传来剧痛,五脏六腑似乎都搅在了一起。
手中的瓷杯摔落在地应声而碎,伴着破碎的声音,萧予安捂住小腹躺倒在地,只觉得双眼发花,头昏脑涨,疼得只剩下吸气的声音,他因为发烧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只能落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地步。
大汉似乎还觉得萧予安不够惨,一脚踩上萧予安受伤的手臂,白布一下被血红洇染。
一声惨叫从喉咙间溢出,萧予安猛然咳嗽,满嘴腥甜嘴角溢血,浑身发抖。
MMP!
大哥你谁啊!
这是什么剧情啊?
他是不是醒来的方式不对?!
那干脆被这位大哥打晕算了!再醒一次!
“你……”萧予安好不容缓过劲,刚开口领口突然被人拽住,大汉轻而易举将他拎起,而后丢在床上。
天晕地转过后,萧予安忽然觉得下身一凉——他的亵裤被扒了下来。
萧予安头脑瞬间清楚,心里瞬间八国国骂轮番上阵。
Fuck!!!Nique tamère!!!Fick!!!Ублюдок!!!にわ!!!??!!!Tu puta madre!!!Vaffanculo!!!
大哥!!刑法条文第四百四十八条规定,对于不再反抗的敌方人员实施虐待,情节严重者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啊!
大汉冷笑一声,抽出一把匕首:“别怕,就一刀的事情。”
“你要做什么?”萧予安将喉咙里的腥甜咽下,哑着嗓子问。
“放心,不会要你的命,就是……”大汉邪笑一声,“就是你这小兄弟可保不住了,我落刀很快,不用担心疼啊。”
大哥!!就这破医疗条件,没有止血没有消毒,你这一刀下去,我他妈命肯定就没了啊!!!谁给你的自信说出不要你的命的啊!!!感染了解一下,失血过多了解一下啊大哥!!!
大汉咳嗽两声,又莫名敲敲床柱,这才伸手按牢萧予安,猛地举起匕首,寒光锐利几乎晃瞎了萧予安的眼。
千钧一发之际,寝宫门被猛地推开!
“住手!!”
一声低沉怒吼从门口传来,大汉手里的刀吓得应声而落。
薛严背着手站在寝宫门口,沉稳地几步走进,威风凛凛地怒视着大汉。
“薛将军!”大汉连忙跪地,声音颤抖。
萧予安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他又咳出一口血,污血染上床榻染上他的胸膛,他抖着手去拿被褥,只想遮住自己裸露的地方,他其实很累,真的很累,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这种处处被人践踏在脚底的经历是能彻底击垮一个人的。
“南燕国从不虐待俘虏,谁让你这么做的?!”薛严目光在萧予安和大汉身上转了两圈,然后怒斥大汉。
“薛将军息怒啊!!是晏皇子让我来阉了他的!!薛将军饶命!!”大汉求饶。
萧予安扯被褥的手突然一顿,他呼吸停滞,仿佛僵在了原地,像根任由风雨残忍侵蚀的枯木,毫无生机,再无回春之景。
好冷啊。
萧予安略略蜷缩起身子,单薄的身子轻轻颤抖,他想要深呼吸,喉咙却仿佛被什么堵住,只能像条缺氧的鱼般张着嘴呼吸,大约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就连鼻子也突然不能通气。
好冷啊,真的好冷啊。
之前怎么没感觉北国的冬天有这么冷呢?
“河清让你来的?”薛严似乎也颇感意外。
“是的啊,薛将军!”大汉道。
“行了。”薛严面色稍缓,“你出去,别再来了,我会去同河清说的。”
大汉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匆匆离去。
薛严叹了口气,站在床榻边道:“北国君王,可需要什么?”
床榻上的人没有回答,他右手紧紧抓着被褥,泛白的骨节和指尖因为克制和压抑而在微微颤抖,没过一会他竟然埋头笑了出来,那笑声极其嘲讽极其放纵,可没笑两声,他因为病痛而猛地咳嗽,咳嗽声夹杂着笑声惹得他眼角发红,好一个狼狈不堪,丢人现眼。
薛严耐心地等了一会,负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