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元二十年六月一日,清风徐徐,暖阳当空,准备两月的即位大典缓缓拉开序幕。
牛川中心,巍然伫立一座气势恢宏的三丈高台,高台四周旌旗迎风飘舞,狼熊虎豹声势骇人,而在那三丈高台之上,亦有九面旗帜,八面龙纛拱卫一面神兽旗帜,那面神兽旗帜正代表着拓跋氏。
向外看去,祭台四周密布十几万部民,各部首领、宗室旧臣分列祭台最前列,等级分明,各部皆着传统服饰,不一而足。
未几,拓跋珪身着华贵胡服,头戴金顶鹰冠盛装出现,鹰冠上插着九根赤色翎羽,形有冲天之势,又镶嵌数颗鸽蛋大小的宝石,光彩夺目,数十万目光聚于一人。
迎着十余万人的审视,拓跋珪心如平湖,波澜不惊,踏步逐阶而上,他目不斜视,步履稳健,一步一步踏上漠南草原权力之巅。
戴着巫师面具的老萨满见到拓跋珪站立稳当,于台下拉长声音:“祭天”。
拓跋珪转身面向九旗,虔诚跪拜,各部首领随即下拜,再之后,十余万人齐齐跪倒。
随后是祭告诸神,草原人认为万物有灵,山川河流皆有神邸,无高低等级,这点与中原不同。
仪式第三项,祭祖,全体拓跋氏族人在拓跋珪带领下祭拜先祖。
之后,拓跋珪为拓跋氏历代首领追加谥号:“追谥……拓拔毛为成王……拓跋邻为献王,拓跋诘汾为圣武天王,拓跋力微为神元天王,……拓跋什翼犍为昭成天王……拓拔寔为献明天王”。
追谥完历代先君之后,拓跋珪起身宣读即位诏书,声若洪钟:“上古之时,黄帝分封少子昌意于荒服,戍守北土,国有大鲜卑山,因以为号,世代为君长,统广漠之野。
畜牧迁徙,射猎为业,淳朴为俗,简易为化,不以文字,刻木纪契而已。
因黄帝为土德,北俗谓土为拓,后(土)为跋,故号拓跋氏,是为吾族起源。
其裔始均,入仕尧世,逐女魃于弱水之北,民赖其勤,帝舜嘉之,命为田祖。
爰历三代,以及秦汉,獯鬻、猃狁、山戎、匈奴之属,累代残暴,作害中州,而始均之裔,不交南夏,是以载籍无闻焉。
积六十七世,至于吾之远祖(拓跋毛),聪明武略,远近所推,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威振北方,莫不率服。
及至宣王(拓跋邻),南迁大泽,方千余里,厥土昏冥沮洳,复谋南徙,未行而崩。
又历七世,有神人言于国曰:“此土荒遐,未足以建都邑,宜复徙居”。
献王始迁,山谷高深,九难八阻,于是欲止,献王之子圣武天王(拓跋诘汾)道遇神兽,其形似马,其声类牛,先行导引,历年乃出,始居匈奴故地。
时有天女下凡,受命相偶圣武,生子言曰“此君之子也,善养视之。子孙相承,当世为帝王。”语讫而去。
故时人谚曰:“圣武天王无妇家,神元天王无舅家”。
始祖神元生而睿智,有雄杰之度,时人莫测,故远近咸归,豪杰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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