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心,”孙膑很难不心生感激,说道,“您也不必太过亲力亲为,多休息休息吧。”
田忌是个不错的将军,能力不出色,却很勤恳,昨夜入峡谷前,与孙膑商议了一晚,后半夜又披上战甲巡查了所有大帐。越临近魏国危险就越大,他们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他块头很大,穿着铠甲站在大帐里仿佛一座小山一样,此时小山道:“那我走了。”
孙膑道:“万事小心。”
田忌点了点头,掀开大帐,指了指旁边的几个亲兵:“不要偷懒。”
亲兵赶紧站直了身体应是。
今晚是一个不眠夜,到了半夜时开始不断有士兵咽气了,康涂披着一块潮湿的棉被,因为地上全是泥所以也没法坐下,只能蹲在地上,听见帐外军医一声声地喊人。
他刚才将燕灵飞的事情告诉了欧阳亘,欧阳亘听后没说什么,只是说:“知道了。”
康涂心里不舒服,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魏国那边的战友能发现燕灵飞身上,又反复安慰自己,以燕灵飞的聪明程度,不可能坐以待毙。
到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的选择到底对不对,但是也只能这样了。
一个小瓶扔在了他面前,康涂下意识地接住,康易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金创药。”
康涂抬头:“……谢谢。”
康易歌没有说话,把长/枪架在脖颈后,双臂搭在枪/身上,晃晃悠悠地接着巡查,时不时警告别人:“不许抢别人的被子!”
“你跟他很熟?”华余手里也拿了一瓶药,冲着他晃了晃,“我还帮你偷了一瓶,看来没用了。”
“不是很熟,”康涂也不好说他俩的关系,“他人不错。”
华余手里扔着瓶子,跟着他蹲在一边,说道:“他的编制是我们队里的,这个人挺难搞的。”
康涂想起康易歌今天在战场上骂他的时候的样子,笑道:“确实有点。”
“他可能是把你当弟弟了,”华余撇了撇嘴,手指在康涂和康易歌的背影之间转了个圈,“你俩都姓康。”
康涂倒是真的挺康易歌说过弟弟的事情,可是因为那时候心里头惦记着,所以没有好好听过。
华余说:“听人说,康易歌和他弟弟死在一个战场上。”
康涂随口附和:“是吗?”
“嗯,”华余回忆了一下,“据说是头两年打魏的时候,白天交战时他弟弟那一队全部被围困,俘虏了,一共不足二十人,脖子上悬根绳挂在柴火堆上当质。到了晚上齐军突袭,但也不是为了救他们,魏兵点了把火,就把人都烧了。到最后仗也没打下来,人也都死了。”
康涂:“……”
华余耸了下肩:“魏国人都有点蠢,当兵的人命多贱啊,谁会抓士兵当人质,傻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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