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忙啥?晚上又不要上课,难得有这么一次自由。”提到砍柴,夏荷明显少了劲头。
“可别忘了,晚上学校要在电影院包电影犒劳犒劳咱们这些上山砍柴的功臣呢。”提到电影,俩人都激动起来,香怡更是欢喜的不得了。
俩人起了身,背着背篓,拿起柴刀走进了林子,动起手来。
时光静悄悄地流逝,山风飘来荡去的吹拂。香怡到底是个在家勤快惯了的农家女,太阳偏西时,她已将一捆干柴砍得差不多了。
香怡在离她不远处找到夏荷,见她砍的柴东一根,西一根地扔在几处,不却哑然失笑。
“我看你是想在这过夜吧!这么久了,还只砍的这么一点点,又是生柴,这么远的路,你能背得动45斤的生柴吗?”香怡噘起了嘴。
“那咋办呢?”夏荷有些急了。
“哎,楠木这个背时的也不知在哪座山上,你要是没跟他闹僵的话,今天他必然是跟你在一起帮你砍柴背柴了——你哪会这么累呢?”香怡不知不觉又提起楠木来。
“谁稀罕他来呀!我又不是在家里没砍过柴。”夏荷虽然嘴巴有点硬,可心里多少有些失落。
“现在说啥都没用,咱们先完成任务要紧。我看不如把生柴不要了,我帮你砍些干柴,你自己到上面那片松林里捡些大一点的干树枝就行,也许我的已超任务了,到校时可以把多余的给你添上。”香怡真拿她没办法。
夏荷觉得香怡说得蛮有理,便拿起柴刀向香怡扮了个鬼脸,急匆匆去上面那片林子里捡干枝了。
这片松林比下面那块灌木林更为幽静,林子里小松树居多,非常茂盛,地下满是厚厚的松叶,踩在上面既有弹性也松软,林子里光线很暗,夏荷一人置身于这片静谧的松林里,寻捡着干枝,心里难免一阵阵发怵。
夏荷往林子里越走越怕,她本想到香怡那里去,可又怕香怡笑,于是只好硬起胆子往前走。
忽然夏荷见有捆已捆好的干柴放在一棵松树旁,旁边还有个背篓。
“有人在这里。”夏荷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夏荷的眼睛不由四处张望,搜寻,忽然在距她不远处传来悉悉窣窣的声响,她不由向前轻轻挪了挪步,瞧个究竟。
原来一男一女正靠在一棵大松树下说着悄悄话,大树下面是个洒满松叶的平地,平地的四周是密密的杂树丛,不仔细看很难看清。他俩背对着夏荷,很是亲密。
“真想不到今天会来这么远的地方。”男孩子不免发着感慨。
“怎么,后悔跟我来了?”女声很柔。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不后悔。”看来这男孩很会哄女生开心。
“你就总是这么油嘴。”女孩娇嗔的声音。
夏荷觉得那女孩的声音很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
“霞,能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喜欢我的吗?”男孩用一种调侃的语气。
“还好意思要人家说呢?当初要不是天天缠着人家,几次三番地写信,我才不理你呢?”女孩的声音里分明有种淡淡的喜悦。
“霞,不就是读高一的那个罗霞吗?她歌唱得很好,她家就住在香怡家的上面,是个爱唱爱跳,热情随和的姑娘。怎么?她也谈男朋友了?”夏荷边想边往前挪了挪,将自己隐藏在一处杂树丛里,这样就可以更加隐秘地窥视他俩了。
“霞,今年去我家过年好不好?”男孩热情的说。
“我才不去呢,要是被我爸知道了,非把我打得半死不可。”女孩一口回绝。
“霞,我真的好喜欢你。”那男的挪了挪屁股,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嘴巴老练地向罗霞的脸上凑去。
罗霞下意识的躲了躲,脑袋轻微的左右摇摆。
夏荷看到这里,便想一走了之,可此时的脚仿佛同她唱对台戏一样,硬是不听她的指挥。夏荷手心里满是汗,心没来由的一阵阵狂跳。
“别——别这样,别人看见了不好。”
“不要怕,难道这鬼地方还会有人?再说,砍柴的差不多都回校了。”那男孩一点都不在乎,安慰着罗霞。
夏荷实在不敢目睹此情此景了,她的心几乎就要跳出胸膛来,要是被人发现自己在偷窥,那可就太尴尬了。
夏荷开始向后慢慢退缩,直到离他们有了一定的距离,她才轻喘着气朝香怡那边跑去。
这两个痴情男女此时又哪里知道在这荒远静寂的林子里会有一个女生用如此好奇,慌乱而又复杂的眼光偷看他们呢?
“什么大惊小怪的,跑得这样气喘吁吁的?”看着夏荷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香怡问。
“我咋好说呢?你自己到上面去瞧瞧吧。”夏荷的脸已绯红了。
“啥事?让你这么别扭!”香怡疑窦顿生。
“住在你家上面的邻居罗霞,她正跟一个男孩在上面那块林子里......”
“也谈恋爱?那又咋样,你还不是一样。”香怡打断夏荷的话。
“我可没像他们那样。”夏荷不说了。
“哪样?”香怡似乎还没懂,继续问。
“你——你......”夏荷实在不知如何回答了。
“我真笨!”香怡像终于明白了似的,挠了挠自己的头。
“咱俩快些捆柴下山吧,要是被他俩发现,彼此就都不好意思了。”夏荷催促道。
“那不行!罗霞是我邻居,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做傻事。”香怡说着便丢下柴,朝上面那林子里匆匆跑去。
这时候,那男孩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发狂般的脱下罗霞的外套,随手扔在枯枝上,然后一只手很老练的伸进她衣服的最里层。
女孩的自我反抗意识唤起着她的清醒,她还在作努力的挣扎。
男孩和罗霞的个子差不多,长得也有些文弱,罗霞不同意,他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得逞。
“我真的很喜欢你!”
“夏荷——你柴砍够了没有?”香怡这时装着找寻夏荷的样子大喊并快步朝林子里靠近。
“妈的!真的还有人!”那男孩恨恨不已。
香怡的喊叫声惊得俩人立时站了起来,罗霞慌忙捡起枯枝上的红外套迅速穿上。
“你——你快些走,我在后面来。”罗霞拼命的催促,一张红润的脸此时几乎苍白。
那男孩听见香怡的喊叫声后就惊吓得拔腿就跑,哪还顾得上罗霞。
香怡料定那男孩已逃跑,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林子里。
“哦,香怡是你!你刚才叫谁?”罗霞装着刚捆好柴的样子,准备背柴下山。
“罗霞,你一个人在这砍柴?”香怡不动声色。
“我原是和几个女同学在一起的,谁料在砍柴的过程中大家走岔道了找不着了。”罗霞惴惴地说,似乎还在为刚才的情景而后怕。
“你看见夏荷没有?她刚才还跟我在一起呢。”香怡假装问。
“没见呀!”罗霞直说。
“夏荷,夏荷。”香怡扯着嗓门装模作样叫起来。
“香怡——我在这里。”夏荷料定香怡已将一切搞定便大声应和道。
“瞧那家伙,原来在林子下面呢,害得我到处找,真是!香怡故作生气状,小声地骂着夏荷。
“咱们三人一起回学校吧,天色也不早了。”香怡对罗霞说。
“嗯。”罗霞木木地应着,眼睛不由朝半山腰打望,也不知那家伙奔跑到哪里了?
已近黄昏,山风时不时一缕缕拂来,太阳快要落山了,松林里似乎显得更加静寂,山里的寒气逐渐重了起来,三人各自背着一捆柴,从山上往山下走去。
一路上,香怡只是抿嘴偷笑,觉得今天真是快乐有趣,不但顺利完成学校交给的任务,同时也阻止了一桩即将发生的悲剧。
罗霞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香怡的突然出现让她觉得非常意外,对于她的出现,她不知是怀揣一种感谢,还是一种失落?甚至是种讨厌,她自己也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