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吃就是睡,偶尔看看书听听音乐,好似生活原本就如此简单,从未变过。
只有一样东西没有变过,文佳佳依旧喜欢一个人坐在客厅窗台上看夜景。这样高的楼层可以将夜晚北京的繁华尽收眼底,比星光更璀璨。
偶尔,她也抬起头,望着挂在窗子上的那个捕梦网,看它在微风下轻轻晃动,嘴角也会不由自主的翘起。
直到保姆轻手轻脚的走过来,提醒她:“文姐,洗澡水放好了。”
文佳佳才会收回目光,回过头去。衬在保姆身后的豪华室内装修,在文佳佳眼中,更显得冷冷清清。
“好,谢谢。”
文佳佳从窗台上下来,穿过长长的走廊,轻轻推开婴儿房的房门。
房间很大,锚锚的床摆在正中央,显得孤独而渺,旁边的保姆见文佳佳进来,连忙从床上起来:“刚换了尿裤,我一会儿……”
文佳佳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再什么:“你睡吧,我没事。”
保姆诚惶诚恐站着,仿佛生怕自己方才的举动会令她失业,但文佳佳已经轻轻关上房门,返回主卧室。
和主卧相连的浴室开了半边门,里面的按摩浴缸装满了水,正不停翻滚着。
文佳佳抬头看表,快要凌晨两了。
她拿起电话,拨通老钟的号码,听筒那边很快传来ktv唱歌的声音,老钟扯着嗓门“喂”了一声。
文佳佳问:“什么时候回来?”
老钟道:“你先睡吧,陪几个朋友,还没呢!”
这是老钟一贯的生活方式,文佳佳默默地挂上了电话,心情就如同浴室里翻滚的水一样,起伏不定。
接下来的日子,老钟的夜生活依旧丰富多彩,一成不变,没有因年岁渐渐大了而稍有收敛。
文佳佳独自在家时,总会重温过去的记忆,再对比现在,总有种错觉,好像自己是在养老,而老钟还正值青年,有大把的时光可以挥霍。
文佳佳体会到老钟太太过去多年来的心境,很想找机会渐渐对方,再问问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然后转念再一想,其实老钟从未变过,他一直是这样的,变得只是他身边的女人们。
所以在老钟和女人们的关系上,没有人是对的,也没有人是错的,差别只在于,他们只是一时同路而已。
一时同路,难以终身。
文佳佳的平静也是一时,终会爆发。
而爆发的那天,她正和老钟坐在上次那件高级餐厅的包间里,老钟眉飞色舞的讲着自己有惊无险逃出生天的经历,好似他这辈子值得炫耀的是有这件事。
“我想在君悦办酒席,最大的厅能摆60桌。趁这茬我正好是告诉大伙儿,我老钟又没事了!零口供!多牛!”
文佳佳低头吃饭不话,老钟的话她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老钟继续道:“办完事,你可以去香港或者日本购物,我最近特忙,恐怕陪不了你。”
见文佳佳仍没有抬头,老钟想想道:“哦,对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