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娘炮一样!想想又不对,好像就是娘,没有炮。
青瞳应了一声跑着跟上来,气喘吁吁道:“每回你都不收拾一下,全叫我收拾,还催,催什么催?”
“叫你收拾点东西怎么了?”许璟挑眉,“上马,回府!”
青瞳把书袋子往头上套了,又把许璟的书箱子交给他的书童,才去爬马背。到了上京也是不少日子了,青瞳这马还是骑得马马虎虎。实在从小就清苦,哪里玩过马这玩意儿啊。想想还是做女孩儿家的好,可以坐轿子坐马车。
许璟也上了马,往青瞳旁边并排,突然小声问:“你跟顾长生那么熟,你说,她到底对许三火有没有那心思?那种话题,你们都有没有聊,嗯?”
“你想干嘛?”青瞳挑眉瞧他。
许璟咬了咬牙,“你蠢啊!”
“我不蠢,你也别想。”青瞳说话收声,夹了一下马肚子。
许璟噎了一下,追上去:“为甚?难得我与你说得来,怎么就不能与我多说些?”说来也奇怪,他居然跟这个不男不女的特别说得来话。好似也不是说得来,常常是他找着这不男不女的说话,这不男不女的时常还不甩他!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许璟也不要她回答作甚了,一鞭子抽在青瞳的马屁股上。坐骑受惊,扬蹄就冲了出去,吓得青瞳一把抓住了缰绳,吼骂一句:“你个王八蛋!!!”
人马蹿过许琰和顾荧,吓得顾荧往许琰身边儿一缩。许琰只侧身看了她一眼,又抬步把距离拉开。顾荧只好自己压住了惊吓,抬步再跟上去。那翠娥领着轿子,便是一直隔些距离跟在顾荧和许琰身后,心里想着这男子可真不解风情,还有她家姑娘也奇怪,有轿子不坐,陪着在这费脚力。
“姑娘对监学里传说的长生与青瞳的事情,怎么看?”许琰与顾荧也实在闲谈不起来,他似乎与一般人都闲扯不起来,迂回也不迂回,直接问。
因为许琰实在脸上表情不见动荡,亦是男儿心思顾荧不大会猜,自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时间又被许琰这主动给冲得有些脑子昏,自想着许琰应是在跟她打探顾长生,想弄个明白,遂应话道:“这事儿不论真假,总归于名声上不好。四妹妹和青瞳再是亲厚的,她都有您这个待嫁夫君,合该避嫌些。”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是谁传出的这些话来?”许琰听罢顾荧的话,不置可否,又问。
听他问这个,顾荧心里便不自觉紧缩了。毕竟这话都是自己先找人散出来的,说丝毫不心虚,她还没达到那种境地。这会儿又要装着无辜,便是摇头道:“这个确是不知了,要是知道,我也要为四妹妹好好问问,如何得罪他了,要放出这样的闲话来?”
“我瞧着顾三姑娘与五弟甚是般配,如今出了那样的事情,五弟面上若是挂不住,倒不如舍妹妹求姐姐,瞧着甚好。”许璟走过一旁,拉了缰绳,突然沉声丢出这么一段话,继而扬长而去。
许璟倒不是怀疑到了顾荧身上,只是瞧着此情此景,又怀揣着私心,才这么说的。他许琰放了手,那顾长生再是别人嘴里不好的,他许璟也照样可以娶回来养着。别人嘴里喷什么粪,与他何干?他要的人,自然是自己心里最好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顾荧却是被许璟这一番无心的话正戳中了心窝子,脸色一变,皆落在了许琰的眼睛里。心里有了几分把握,把顾荧送到莱国府门前,不再往里送,自上马而去。
从顾长生默着声表态自己有怀疑人选时,许琰自然也在心里把相关人等一一捋了一遍。与顾长生有关,知道她与青瞳亲厚,且还能狠心不惜毁掉顾长生名誉的,到底没几人。家中姐妹如今不过就三个,顾萱又是顾长生的小狗腿,那剩下可怀疑的,自然就是顾荧。且根据见过的几次来看,那顾荧瞧自己的眼神和对自己说话的神态,确实不一般。再是从小到大不如顾长生得宠的,这样仔细一想,她最可疑。
这一路上试探下来,许琰便更肯定自己的怀疑。不过又是一番琢磨,该如何收掉这泼出来的脏水。等一滴不落收好了,要不要再泼出去?
☆、第九十一章
青瞳一直到下马还有些惊魂未定,莱国府角门上的小厮来牵了马,她才长长吐了口气。那边儿许璟连声招呼也不打,便打马扬长而去。青瞳复又吞了几口气,这会儿也没那心思骂许璟了,只不过一边儿往府里去一边儿想顾长生的事情。
进了自己的小书房,往椅子上一倒,脚抬起搁在书桌上,眼睛便直勾勾盯着雕格花窗看。要说澄清她和顾长生之间,有一个直接又有效的法子,那就是承认并让大家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并非男孩。但若是这样,不知道她自己还能不能留在顾府。毕竟,他是骗了顾太师的。
但如若不承认自己的女儿身,那又有什么好办法帮顾长生洗白呢?若洗不白,这样的黑点得跟她一辈子。甭管她最后嫁给了谁,都还是会遭受到别人的指指点点。
想了半天没想出甚头绪来,青瞳对这些官宦人家又不熟。便是在顾府住了这么多时日,也还是不大明白谁跟谁什么关系。她房里倒是有两个丫鬟,盖因他是收进来的孩子,平日贴身诸事又全不要丫鬟服侍,遂也不亲近,也不能听到什么府中的秘闻。因而,也不知道谁有动机要散出这样的谣言出来。
说来也是叫人生气,那些监生学子们原也都是蠢货,人传的什么,竟也都信。不瞧瞧她和顾长生是与许琰、许璟一起回来的。若顾长生真给许琰戴了绿帽子,那许琰如今在监学里还能与她青瞳说话?就算是碍于顾长生救了皇后娘娘不好怎样,也是可以将她这“奸夫”捏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