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涛神神秘秘的对林黛玉说道:“妹妹,你想不想去看看贾府省亲是个什么情况?”
林黛玉瞪大眼睛,“可以看吗?省亲不是应该各处关防吗?”
李氏笑着说道:“你别听你哥哥瞎说!咱们啊,今儿个出去看花灯,嫂子在宁荣街上又出宅子,里面有座高楼,站在上面恰好可以看到贾府的省亲别院。都说贾府的这个省亲院子富贵奢华,咱们啊,也想去开开眼呢!不过,贾妃省亲,怎么也得到戌刻才能起身,咱们啊,先去看花灯,到了戌刻再去看看。”
林黛玉的内心蠢蠢欲动,自从来到这里,她竟一次没有上街过,几次外出,也都是丫鬟围绕,侍卫成堆,她端坐在轿子里,只能透过窗帘看看外面的世界。在贾府住了那些日子,也很少外出。
“真的能去吗?”林黛玉期待的将目光转向高坐在上首的义父义母,只见二位老人默契的移开视线,打了个呵欠,一副我很累,我要休息,我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
张氏笑着凑过来,“妹妹别看了,公公婆婆一向最开明了,从来不理会这些。早年间,二老还跟我们一起出去呢!”
“是啊,小姑姑快去换衣裳吧!别迟了。”姜迷闹腾着说道。
林黛玉咬着唇,匆匆回了院子,在青霜的服侍下换了一身衣裳,转过身去,看到青霜白露几个个个期待的看着她,林黛玉莞尔,“只能带两个,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吧?”
青霜到底年长些,略想了想,“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几个商量吧?”
红云拉了拉她的衣袖,“要谦让也不是这个谦让法啊?你真不去啊?今天可是上元节,又是贵妃省亲,多热闹啊,你干嘛不去啊?”
青霜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毛披风,预备替黛玉披上,“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在家里守着,若是郡主回来了,什么都是现成的,多好啊!再说了,外面那天寒地冻的,我可不耐烦出去吹冷风呢!”
白露和青霜一贯交好,“她既不去,我也不去了,你们四个商量吧!只是有一点,得时刻跟在郡主身边,可不许贪玩跑远了。”
李氏笑嘻嘻的走进来,“你们不必你推我让的,一个也不拉下,都去。”
李氏的话一出,青霜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青霜有些犹豫,“可是我们都去了,这屋子谁来看啊?”
李氏眉眼一扫,嗔道:“真真是个操心的命!咱们家还缺这些人不成,放心吧,小姑奶奶们,不会饿着冻着你们郡主的。赶紧的,走吧!这个披风太薄了些,妹妹女孩子家家的,还是穿暖和点比较好。”李氏上下打量了一下,解开了林黛玉身上的披风,“嗯,这件大毛衣裳倒是不错,我记得我哪里有一件大红猩猩毡的,玲儿,你去拿来。”
林黛玉赶紧制止道:“哪里就偏了嫂子的东西,青霜,不是还有一件大红羽缎的吗?我穿那个就是了。”青霜赶紧找了出来,重新给林黛玉披上。
李氏知道林黛玉不缺这些个东西,也就没有强求了。
一行人准备好了,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文远侯府一干人先在灯市上赏了会灯,集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林黛玉这是第一次切身感受着古代的花灯节,新奇不已,四处张望。
姜远还好些,身为长子嫡孙,到底稳重些,以姜途为首的几个小的,早已经一哄而散,往人群热闹处钻去了。好在带的人足够多,每个人身后都跟了好几个小厮。
林黛玉见李氏只顾跟着自己说话,姜文涛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旁边的姜文漫、姜文波夫妻俩则并肩走着,不觉笑了出来,“嫂子,你和大哥说话吧,我身边这么多人呢!大哥一个人好生凄凉呢!”
李氏闻言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夫君,姜文涛也适时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来,李氏有些犹豫,姜文涛笑着说道:“多谢妹妹体恤。好在带的人足够多,这样吧,咱们分头逛,等到酉初刻咱们在前面的喜彩楼集合,一起去宁荣街看贵妃省亲的排场去?好不好?”
“可是妹妹一个人?”李氏还有些犹豫。
“嫂子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身后还这么多人呢,袁嬷嬷她们也都在,嫂子和哥哥放心去吧,难得松快一日,明日还要去拜寿呢!”林黛玉笑着说道,眼神却瞥向街角的幽暗角落里。
李氏也心动了,她和夫君就是在上元灯节认识的,他们彼此一见钟情,因此很快就成就了良缘。因此每年上元节,他们都要故地重游一番。
袁嬷嬷也看出了李氏的心思,屈膝行了一礼,“夫人尽管去,老奴自会照顾好郡主的。”
姜文涛笑着说道:“咱们将跟来的侍卫分成两半,一半跟在妹妹身边,一半分开跟在咱们身后。这样你总可以放心了吧?”
李氏这才放心了,点头同意了。然后拉着林黛玉的手嘱咐了半天,这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姜文涛和李氏夫妇走后,另外两对夫妇也走了,林黛玉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笑,然后看向街角的角落里,一个浑身鲜血的中年男人正茫然而又焦急的看着来往的人。
“嬷嬷,咱们去那个馄饨摊子坐一坐吧,大家都喝完馄饨暖暖身子?”林黛玉笑着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