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礼数而言,张曦月的否认也是非常的可恶,因为你是自认为虽然自己不能够非常的有钱,也没有像这帮轮滑少年们那样的精彩技术,但是他自己的最大价值在于它的明白事理。从小开始他就是想要做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他的母亲这样教导他,他的嫂子也这样跟他说,他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他的明白事理得到村子里所有的人的承认。
而今天到了镇上,他却不能够得到其他人的承认,他自认为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却被眼前的这个女孩所否认,他觉得那个女孩根本不可能刹住车,而那个女孩却觉得他是错的,在黎叔看来那个女孩根本就是为了逃避自己的责任而故意嘴硬。明明就是要撞到的样子,也不可能停下来,那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停下来呢?所以那个女孩其实就是在狡辩,根本不是在讲道理的。
而你是觉得自己是在讲道理的,他不仅是讲道理,而且是讲的真正的说得通的道理。没看到他说出来道理之后,其他的人都非常赞同,但是唯独眼前的这个女孩不赞同这黎树非常生气。
就像张馨月把轮滑的创造性当作自己所练习轮滑的价值一样,黎树也明白事理,当作自己存在的价值,在这里他觉得所有的东西都比自己在村子里所使用的更好,所以他产生了一种隐隐的自卑感,这种自卑感还没有非常明白地显示在他的生活和行为当中,但是其实已经在他的心中出现了他唯一比对面的女孩自豪的地方就是自己觉得他是一个讲道理的人,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这样的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不论在什么时候,也不论他经常有多晚他都能满满的获得其他人的认可,获得自己应该得到的那一部分,在这个城市里获得一席之地。
如果这种可能性被否认了,那么黎树就会觉得非常的伤心,也非常的生气,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在否认他的这种可能性,否认他的这种价值,如果他自己的讲事理的价值被否认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好在这个地方的呢,他的家世不如别人见识也不如别人,其他的所有的方面都不如别人,如果在讲事理的方面居然也不如别人的话,那么他就觉得自己在这个城市里不可能存在下去的,也没有价值存在下去了,他黎树也丢不起这个脸,他不会死皮赖脸的在这个城市里待着,他会回到自己的乡下去,然后过自己的生活,过自己那种价值被得到承认的生活,可是这里的诱惑其实还是很大的,且不说这是轮滑少年给她的那种惊艳感,在他在这里考试和今天一天来的见识来看,这里比村子里实在好的太多了,他不能够轻易的离开这里,他不希望自己退让,然后离开这个地方。这不仅仅是对于她未来的一种放弃,也是对他价值的一种否认。
对于黎树来说,今天和昨天虽然遇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他还是觉得这里的东西都很好,如果真的能够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他非常愿意去适应这里的生活,可是如果他自己的价值被否认了,那么他就不能够适应了,甚至他适应的能力也被否认了。
周围的这些人在那个轮滑少年将要撞上那个小女孩的时候,他都没有能够反应的过来,唯有黎树却反应过来了,他一脚踢开了那个人保护了那个小孩,使得那个小孩安全的站在那里,回到她妈妈的怀抱,这是你所说是好的,可是他没有做好几分钟就被对面的这个女孩所侮辱。他侮辱的是自己存在的价值,也是自己刚才行为的价值。
这个行为还关系到他更多的东西,如果这个是每一个否认得,那么它所存在的价值就被否认了,那么他去见老师也没有意义了,他去见老师本身就是为了去大学里学习,但是如果去尝试的意义没有了,那么他还去大学干什么呢?所以如果这场吵架耽误了他去拜访老师的事情,那么也是没有关系的,因为这场吵架的价值正是他去拜访老师的前提,如果这场吵架,直到他自己被否认了,没有了价值,那么他就不想要进城,那么去拜访老师也没有意义了。
所以他并不担心去拜访老师的时间和现在的事情冲突,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下的话,那么他宁愿在这里和别人吵架,吵出一个真理来找出一个自己的价值来让别人或者自己看看到底谁对谁错。
如果错了也还好,但如果被人认为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那么这一次事情也就不用去做了,没有意义,对于他来说,在村里生活和在城市里生活并没有什么两样。他目前还没有感觉到城市里生活的好处,或者在村里生活的不好的地方,他觉得在哪里生活都一样,所以他没有那么的期盼去城市里面生活,也就没有那么期盼去大学里学习,也就不太期望去老师那里拜访。而眼前的这场争论的意义对于他来说比去城市更加有意义,如果他到了城市感觉到了城市的好处,那么他可能作出相反的结论,可是对于现在的礼数而言,这样的结论是不存在的,所以他宁愿在这里牺牲时间和别人争论这件事情的对错也不想把这件事情的对错放下去老师那里询问大学的事情。
如果这里的事情没有做好,那么去老师那里询问大学的事情也没有意义,因为他去大学没有了意义,也就不用去询问老师了,因为到了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必要去上学了。
如果他自己证明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那么他就觉得你自己应该去上中学,而不是去上大学,他觉得在村里生活可能会使自己舒服一点,如果村里生活的价值观和在城市里生活的价值观不一样的话,那么他宁可在村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