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在村里来回散步,一边聊着天。可是直到天黑,刘老师也没有回来。两人怕自己散步的时候错过了,便去刘老师的屋子敲门,但没有人,也就是说刘老师并没有回来。
可是两人也确实累了,在村子里散步,来来回回十几趟了,一些人家门前的狗都认识两个人了,开始的时候还叫两声,现在也不叫了。
两个人这几个小时下来,村里的各个地方都逛了个遍,哪里有一家商店小卖部、那里的人也兼做一下餐馆面馆,哪一家有小孩之类的事情都摸清了,直到整个村子都没了新鲜的地方,两个人也累了,实在无奈,走到刘老师门前的台阶上,并肩坐了下来。
两人不希望错过见到刘老师的时间,如果刘老师回来了,就能第一时间见到她。
开始的时候,看到一个路人,就觉得可能是刘老师,于是站起来。可是人家根本不是。到后来,见到人之后,不确定是不是刘老师,犹豫着要不要站起来,直到别人走过去了,才确定只是路过的,松了一口气之余也很是失望的坐回来。
到了最后,每次有路人路过刘老师家门前,两人就像坐在刘老师家门口的两条狗一样,看着别人,直到这个人又走远了,两人又无聊地看着别的地方。
天渐渐黑了下来,两个人还是觉得刘老师可能回来,一直坐到天全黑了,黎树才带着苏陌站起来,说:“走吧,看来今天是不会回来了。”
两人一起往村头走去,这里的街道静悄悄的,或者并不足以叫做街道,只能叫做小路而已。和小镇相比,这里的感觉更接近于他们自己所在的村子,安静,没有那么多的灯光,不过这里的环境更加干净一些,村里没有小亭村的那种常见的泥土道路,道路两旁不是田埂就是房屋。
房屋与房屋之间距离隔得很远,不像小亭村那么近,这样一来,谁家墙角下有垃圾就很明显了,而在小亭村,墙角下面的垃圾是没有人清理的,都算是自己家里的一部分,算是财产,自己不想收回屋子里,也不愿意让别人动,久而久之,越来越多,到了最后,谁也分不清那是一堆垃圾还是一堆财产了。
不过在这里,这种策略显然行不通,楼下的公共区域有专人打扫,每家都要出清洁费,不打扫还不行,必须出钱,放在墙角下面的物品要么自己收起来放到家里或者自己的地方,要么被当做垃圾收走,没有第三条路。
“这里真不错。”黎树说了一句。
“是啊。”苏陌也说。
他们这样的感慨是有原因的,阳原镇繁华是不错,但也没有让两人感叹一个“好”字,唯独到了这里,比自己村里干净,却也比阳原镇安静,没有让人不安的光怪陆离的感觉。
阳原镇的房子很多,可是也正是因为这样,黑暗的地方也不少,很多地方又灯光照亮,却没有给人安全的感觉,反而让人感到幽深、害怕,昏黄的巷子里不知道藏着什么东西。
身边的建筑过于高大冷酷,笔直的轮廓仿佛暗示着这里的机械感,让人觉得难以接近。而如果有人真的去接近他,则会有难以言喻的危险在每一个阴暗的角落中现出身来,把人吞噬在这城市的阴暗之中。
黎树倒不觉得这个城市有什么危险的,这还只是政,而并不是城市,如果城市里边儿也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城市的灯火就不合格了,一定是一个繁华的城市,才会有热烈的灯光,虽然也会有一些阴暗的角落,但是不会这么阴暗,他们一定会是灯火通明的在公路旁而在一些偏僻的角落就会变成阴暗的昏黄的感觉。
而在现在的这个村子里,虽然灯光也是昏黄的,但是由于建筑之间的距离比较远,整个的空间给人的感觉比较开阔,所以灯光之间昏黄之下透出的感觉也是温馨的。
黑暗的地方不少,但都是在远处田野之中那里边哗声阵阵,有蛐蛐叫有青蛙叫也有不知名的重生在叫还有一些鸟不时的也会叫一声。
这些虫鸣鸟叫都是黎树和苏陌说非常熟悉的感觉,这的东西在村子里也会有很多,而在镇子里那里的地方虽然更加繁华,但是声音却非常嘈杂,全是一些黎树和苏陌并不熟悉的声音。汽车路过的声音,汽车鸣笛的声音还有撞车之后人们吵架的声音也不知为什么发出来的声音。那些声音组成了这个镇子里非常让人不安的一种感觉。
实际上真正生活在这里的人就会觉得村子里不安全,因为那些地方并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所以黎树和苏陌这样的情况,归根到底并不是哪里真的安全或者不安全,而是面对自己不熟悉的东西的时候所感觉到的一种本能的恐惧,而当他们能够跨出这一步去接近那些恐惧去熟悉那些不熟悉的地方的时候,他们就会发觉这些地方也并不是那么可怕,可是现在他们的感觉是这些地方拒人千里之外难以接近让他们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接近的好,首先便给人一种挫败感。
这种挫败感阻止了许多人去接近他,去熟悉它,去走进这些小镇而面临城市的时候,那些人也是如此,而且城市的给人陌生感更加浓厚,如果只是从镇子里往城市里走,那么这种熟悉感还并不是非常严重,而如果是从村子里直接去往大城市里那么这样的冰冷的隔绝的感觉别人非常的重要了,有时候人始终不能跨出这一步变一直这样背下去直到他们猛然惊醒,不得不走出那一步的时候,才觉得这一步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以走出去。
当然也有一些幸运儿,他们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去尝试这座城市的各个城地方。他们有些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走进这座城市,如果他们不走进去,那么他们可能就离断粮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