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双目。他多少已经猜到了。但没想到,数量居然会这么多……
这些前所未见的照片构图简单,内容清楚明了。他要么在跟人交谈,要么在上课,要么在微笑,每一张都自然无比,全无摆拍的意思。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自己正处于别人的摄像头之中。
经过几遍审视,迪伦下了个结论:这些都是在学院里偷拍的。
他看向圣骑士长,期望得到解释,但是室内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什么也没有了。
没人开口说话。
倒是床边的治疗师终于采到了血样,兴奋地拎起了药箱,完全没有留意到这诡异的氛围,径自从两人身边跑过,扔下一句「我待会就回来」后来到门边,翻越那张桌子出去了。
丁勒真是……非得这时候离开……只留下他们两个,感觉更加尴尬了……
迪伦舔了舔嘴巴,最终还是没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这些都是你拍的照片吗,泰德?」
现在那种陌生的敬畏感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消失了。迪伦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泰德看着地面,没有看他。
「是的,都是我拍的。」
「这样啊。」
「呵。」泰德突然笑了笑,「你现在的想法都流露在脸上了。」他依然没有抬起头,下巴直接抵着膝盖,「变态。对吧。我确实是一个无耻的变态,而且我没有中任何该死的魔法。」
变态……吗?迪伦困惑地想道,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心情。
虽然难以理解照片的存在,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特别受冒犯的感觉。甚至在最初的惊诧后,几乎没有任何波动了,就好像变得迟钝了一样。他都分辨不清这是好事抑或是怪事。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这是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
迪伦试图正视对面的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对面沉寂良久,才又开口。
「你无法理解的,迪伦。」
说着,泰德抬起了脑袋。
面上除了疲惫,还有绝望。
「你知道雷帕和他的未婚妻在十年前就订婚了吗?可他们始终都没结成婚,就因为雷帕担心他的妻子会变成寡妇。而一个寡妇带着一个孩子,即便条件再好,也难以再找到真心对待她的男人。」
「哦。」迪伦微微动容,面上却无表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许没有。」泰德叹息起来,「只是个老男人的呓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