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枕边落着一只圆润的小黄鸟,还拿屁股对着他,再扭头一瞧——结实的鸟笼被它生生烧穿了一个洞。
彭彧:“……”
只怕是没什么能管住这无法无天的小畜牲了。
彭少爷管不住小黄豆,也管不住某条龙,不禁觉得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自从他把服从契改成了平等契,那龙就真的跟他平起平坐了,还不遗余力地榨干他每一丝精力,搞得他十分头痛。
对此,彭少爷只能保持高深莫测的微笑。
整个夏天就在这两位的轮番折腾下过去了,彭彧也不知道他们龙是什么毛病,就好白日宣淫。他白天料理完龙,晚上还得盯着黄豆不要糟蹋普通人家都用不起的冰块,只觉身心俱疲。
暑气逐渐消退的时候,有那么几天天气变得十分异常,天色始终是阴沉沉的,仿佛酝酿着一场大雨,可一连几天又不动声色,迟迟不肯落下来。
空气变得格外潮湿憋闷,甚至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彭彧心说这圣物明明都已经落定了,怎么还能有如此异状?略显担忧地观察了好几天,九渊突然跟他说:“好像不是普通的要下雨,可能是王要渡天劫了。”
彭彧倏地一顿:“什么?”
“而且是大劫,”九渊说,“他坠天之前本就该有一场大劫,被抽走了修为这才一直延期,后来在蓬莱接触到了青龙神的遗骨,神力化成修为,已经将缺失的那些补足,这两年又日益精进,怎么看天劫都该到了。”
彭彧心里“咯噔”一声:“可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渡天劫?”
九渊看了一眼乌云笼罩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几乎压得人呼吸困难:“龙渡天劫是本能的,就算神智不清醒,但只要能动就绝不会主动服软。能当上龙王的人不会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虽然他这么说,可彭彧还是放不下心来,皱着眉头思索半晌:“我帮帮他行吗?虽然坤玉韘没神力了,但我还可以找……”
“不行,”九渊打断他说,“渡天劫是一个人的事,谁也帮不了,你找的人越多,投入天劫的修为就越多,天劫的强度就会越强,而且是成倍增加的。”
彭彧闻言只好紧紧地抿住唇,在原地转了几步,苦于没有更好的对策,就见李祎忽从屋里钻出,站在房檐下,直勾勾地盯着天上的云层。
那一瞬间彭彧似乎在那双龙目里看到了什么疯狂流淌的东西,好像有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陈列其中,却独独没有恐惧。
彭彧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到嘴边却一句也没有说出口,终于是攥紧了拳头,在对方看过来的时候冲他简短地一点头。
李祎微微弯了一下眼角,似乎是笑了,但彭彧还没看清楚,就被骤然亮起的强光晃花了眼,错过了对方脸上的表情。
天色在云层重压下彻底不堪负荷,完全暗了下来,风中带来潮湿微凉的水气,伴着“轰”一声聋子都能听到的炸雷,大雨劈头盖脸倾盆漏下,眨眼将地面浇得湿透。
九渊撑起一片法术隔绝开雨幕,没让彭少爷当场“湿身”,李祎却径直踏进大雨之中,化作十数丈长的巨龙冲天而起,龙啸毫不示弱地还击着雷声,龙身灵巧地在接连落下的天雷中穿行,白色的龙和白色的雷,晃得人眼花缭乱。
彭彧只觉自己另一只耳朵也要被震聋了,眼睛不住地追随着那龙,觉得平常看上去还挺庞大的龙到了空中也不过窄窄长长的一条,比一比甚至没个手指头长,一不留神就被乱窜的雷电晃没了踪迹,似乎摇摇欲坠。
可他偏偏又不肯坠落,顽强地在越来越密集的雷暴中穿行,彭彧攥了一手心的汗,一颗心也跟那龙的身形似的七上八下,面上却什么表情也没有,只被不断闪烁的白光映得忽明忽暗,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忽然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瞳孔猛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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