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卓八年五月初四辰时,端午前的夜总是阴沉得很,即便是晨日将起,爪哇海上的雾却依然浓厚得惊人,这令想要加快航速,尽快赶到巴达维亚的大清第一舰队第二分舰队众多的战船不得不在丹戎潘丹岛海域停下了前行的步伐,只能期盼着太阳早些升起,将那些讨厌的雾气驱散。
今儿个萧三郎起得很早,实际上昨夜至今他始终未曾真正地入睡,只是在床上躺了一阵罢了,心情烦闷的萧三郎在旗舰“威海”号宽大的前甲板上走来走去,满腹心思都是在考虑如何拿下即将开打的这一仗。身为第二分舰队中将司令官,萧三郎觉得自个儿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一些,在第一舰队三大分舰队司令官中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正儿八经地打过一次海战,这令萧三郎觉得很没面子----虽说萧三郎能在第一舰队这支大清头一号主力中当上中将分舰队司令完全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可没有相应的战功作为底气,在整个第一舰队中第二分舰队便落下个不怎么好听的名声----掩护舰队!
掩护舰队?去***掩护舰队!老子们是堂堂正正的主力舰队!萧三郎一想起第二分舰队那个讨厌的外号,心中顿时宛若被割了一刀似地难受得不得了,恨恨地挥了一下拳头,满腹怨气地抬起了头来,注视着海面上的浓雾,恨不得吹上一口气将眼前的迷雾刮散,也好马上杀到巴达维亚,全歼荷兰人,以便争取时间赶回主战场参加那场注定会是激烈非凡的大会战。
晨日总算是懒洋洋地从海平面上探起了头来,挥洒出一道道金色的光剑将海面上的浓雾削去了一层又一层,雾气渐渐地淡薄了,萧三郎焦躁的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作了个扩胸运动,正打算让信号兵发出准备启航的命令之时。突地听到“威海”号高大的桅杆上传来望哨的一声惊呼:“大人,西北方。四十度,四海里方向上发现荷兰人的舰队!”
“什么?”萧三郎立时有若被凉水浇了头一般跳了起来,飞快地从怀中掏出单筒望远镜,举到眼前,对着西北方向看了起来----此刻雾气已经淡薄了,透过淡淡地迷雾已经可以看见荷兰人的舰队正在转向,显然是刚发现了清军舰队所在地方位。此时清军的大小战舰都停靠在一起,别说什么战列队形、扬帆启航了,大多数的清军官兵此时才刚从睡梦中醒来,还没用过早膳,更别什么提做好战斗准备了,形势危急!
这股荷军舰队由一级战列舰两艘,二级战列舰五艘,三级战列舰四艘及巡洋舰四艘所组成,与大清舰队事先所得知的巴达维亚荷军舰队总数相吻合,萧三郎只看了一眼便明白这支舰队正是己方要歼而灭之的那支荷兰巴达维亚舰队。眼瞅着荷军舰队正在抓紧时间调整航向和队形,萧三郎的心顿时抽紧了起来,沉着脸下令道:“吹号。通令全军即刻进入作战状态,传令演明、演和、盛威、盛龙四舰马上启航,先上前冲击荷军战列,为我舰队主力调整争取时间!”
号角声就是命令,所有的大清官兵不管原本正在做什么事,一听到呜呜地战号吹响。马上行动了起来,而原本就停泊在舰队最外围的两艘中型战舰“演明”号、“演和”号以及作为游动哨存在的小型战舰“盛威”号、“盛龙”号马上挂满帆分成两路向着荷兰舰队迎了过去。
正当其时,风向西偏南,无论对于出击的大清战舰还是正在调整航向的荷兰舰队来说都不算顺风,双方其实并不在一条直线上,荷兰舰队此时正在调转船头,准备抢占上风,而出击的大清四艘战舰则是沿着西南划出一道弧线,插向荷兰舰队的侧翼。试图打乱荷兰舰队的阵形。大清四舰的船头面对着的是荷军舰队地侧面,在这种状态下。荷军战舰可以使用船舷炮全力攻击,而清军四舰能开火射击的只有寥寥的几门前炮而已,当然,在全速航行地情况下,前炮的威力和准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荷军舰队司令正是荷兰远东舰队总司令利特斯-雷鸣登上将,此次荷军舰队出战的计划正是由他所拟定的,那就是利用荷军熟悉爪哇海之便利,充分利用端午前后海面必然迷雾重重的时机出海偷袭清军舰队----按照雷鸣登上将的推定,清军必然会沿着固有航线前进,如此一来,以清军地航速推断,到了夜晚时清军所能停泊的宿营地也必定是在航线左右,这对于熟悉爪哇海的荷军舰队夜间航行并找到清军舰队加以偷袭极为有利,因此雷鸣登上将甚至没有等候巴塔坎那支两艘二级战舰,三艘巡洋舰的分舰队前来会合便匆匆率部出征,只是临行前派出联络商船给巴塔坎分舰队发出了一份向西航行到丹戎潘丹岛海域会合的命令。
大雾弥漫虽给熟悉航线的荷军隐蔽接近大清舰队带来了便利,但同样也影响了荷军的航速,尽管荷军对这一带的海域无比熟悉,但是要想在海天茫茫的迷雾中保持高航速原本就是件难事,而要想准确地找到清军地宿营地就更不是件简单地事情了,因此,尽管荷军舰队做出了百般的努力,也只是到了云开雾散之后才发现了清军舰队那庞大地阵容。
此刻,荷军舰队正在转向,各舰之间的协调才刚开始,以荷军水手的能力而论,根本无法与英格兰海军相比,即便是与清军相比都有着不小的差距,若是被大清这四艘敢死舰冲进队列,荷军舰队大乱却是必然的,就算最后将这四艘清军战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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