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糙理不糙,阿望听完便沉默了。确实,这件事本来就掺了一些超自然的恐怖因素在里头,若是他们的推测有误,到时候便难以圆场,更有可能暴露出李知之的秘密——那就太危险了。
“嗯,知之说的对,还是谨慎一点好。”阿望一想到他若是被曝光的下场,整个人都严肃了不少,上身直得像块板,仿佛在出席什么重大会议。因为紧张,他的手一下子收紧了力度,李知之被他握得痛呼出声。
“你弄疼我了!笨蛋。”他埋怨地说道,语气却没有多少真实的怒意。阿望连忙放松,还将他手捧到嘴边妄图吹吹,被李知之一巴掌拍走了,“这种时候就给里给气的,说好的直男呢?”
跑题太远,反而让李知之没那么心烦意乱了。他重新握好阿望的手,两人做好准备,以一种旁人看来完全不明所以的气氛与姿势开始看起了第二个视频。
出乎意料的是,视频一打开并非是那个李知之看了多次的客厅与沙发,画面中拍到的床铺显示着这是一间卧室。
这个视频比第一个开煤气自杀还多十分钟。李知之看了两段直播,对这人已经有了初步的认知。本来以为他还会发呆或者神游一段时间才会开始“自杀”,却没想到这一回,此人却不再装神弄鬼做铺垫,而是一上来就十分迅速地进入正题。
他还是那一身熟悉的装扮,用口罩帽子眼镜遮住了面容,而他此时却站在画面正中,整个人完全从上到下占据了屏幕。用来拍摄的手机这一次似乎是竖着拍摄,视角的高度与他小腹平齐,似乎是放在桌上。
他打开视频之后便迅速退后几步,弯腰去拿什么东西。李知之在他弯下腰的瞬间,便眼尖地注意到了从屏幕上方垂落下来的一根绳子,绳尾结成一个圆环,正悠悠地荡在空中。
如果还有谁没搞懂这根绳子的作用,那他的智商也就基本告别小学了。
明明是在卧室里,他是怎么做到在平滑的天花板上吊起一根上吊绳的?李知之百思不得其解,却又被那根明晃晃的绳子弄得心中发寒。
如果说开煤气自杀看起来是一种不那么让死者和目击者难受的自杀方式,而上吊却是一种观感极其恐怖,带来的威力甚至超过割腕的自杀手段了。
李知之不是没有见过上吊的尸体。那是在他选修的专业课上,老师用PPT给他们放出来的一些案发现场。
死于上吊的尸体大多一般表情痛苦狰狞,翻白的双目,如异物一般长长伸出的舌.头,面上涕泗横流也就罢了,尸体下大多还有一滩因失.禁而出现的尿液,实在是既痛苦,又不体面的死法。
最让他印象最深的是一张某国的自杀圣地林海中,被吊起来的尸体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颈部被拉力拉伸扯长,宛如枯松似的发皱,随着轻风拂过尸体便幽幽地前后摆动,与叶子一起跳出诡异之舞,实在是渗人得慌。
这个人……从头到尾就想散播这样的恐怖氛围吧?
李知之甚至有些隐隐作呕的感觉,那根上吊绳仿佛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随时都要收紧。他瞳孔放大,紧紧地盯着屏幕之中那个人的举动。
那人从旁边拿来了一张凳子,慢慢地踏了上去。他动作慢不是因为犹豫,而更像是为了让观众看清他的动作才故意放慢,带着一种刻意的恶意。
站在凳子上,他便与上吊绳的圆环处于同一个水平位置,只要他把头往前一伸,那根绳子便会牢牢地套上他的脖子,满足他的愿望。
与踏上凳子一样,那人同样也是放慢了将脖子伸进圆环里的动作,直到所有观众都清晰无比地看到他脖子上那根死亡之线,他这才缓缓把被弄歪的眼镜拿下丢到一旁。
这是李知之第一次看清楚那个人的目光。
算不上好看,除了空洞,无神,完全没有别的词可以去形容。
但直到他一脚踢开脚下的凳子,绳子瞬间绷紧,将他整个人吊在空中时,李知之才猛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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