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阿鲁特点头,“论歌舞,藜国女子并比不得我们荻国女子!”且,若他选的是舞伎、乐伎,又何必周章地来藜国皇室选,天底下的歌舞伎最多的该是乐坊才是。
&nb他不过,是想看看眼前的人罢了。
&nb席斐斐听他贬斥藜国的歌舞,不置可否,她又不擅长这些,接道:“等阿鲁特王子回国,还请送藜国几个擅长伎人过来,给我等看个稀奇!”
&nb这话说的颇为诚恳,丝毫没有为殿里头那些女子辩护的意思,阿鲁特先一怔,随后说:“明珠郡主若是喜欢,大可随我去荻国观赏一番塞外的风光!”
&nb斐斐立即否道:“那哪成,我上头还有老父,哪能抛下他凄苦地终老!”杏仁小脸微扬,似乎这是个不可辨驳的理由。
&nb莲裳偷偷瞅了一眼阿鲁特王子,心里敲着小鼓,见阿鲁特王子终于露了真面目,想拐走自家郡主,轻声道:“郡主,您出来的有些时候了,里头怕是注意到您不在了!”
&nb莲裳低着头,却依旧能感受到头顶上方的寒气。
&nb斐斐轻轻点头,和莲裳去殿里头。
&nb看着人进去了,阿鲁特笑道:“人都走了,兄台是否可以出来了!”
&nb“王子真是好眼力!”从大殿外侧的转角处闪过来一个人影,一身蓝色蟒袍,粉底缎靴,赫然是安郡王。
&nb气氛瞬间骤冷,安郡王平静的声音里有丝异样道:“藜国贵女多,最尊贵的也是与皇家有血缘的女儿,若是阿鲁特王子想从藜国带回一位王妃,明珠郡主并不是合适人选!”
&nb阿鲁特倏地挑眉,有些吃惊地看着安郡王:“安郡王确定?藜国有比明珠郡主更合适的贵女?”
&nb安郡王点头,“自然!她不是皇家女儿!”
&nb阿鲁特脸上的笑容忽地放大,挑着嘴角,“既是如此,安郡王为何不将此女娶了回去,又何必这般巴巴地跟着明珠郡主,不惜做隐形人呢!”
&nb阿鲁特先前还随意洒脱的眸子,此刻透着锐利和精明。
&nb安郡王一窒,半晌,一甩袖子,羞恼而去。
&nb阿鲁特站在原地心情甚是愉悦,喃喃自语道:“这里,果真是比荻国有趣多了!”
&nb安郡王回宫殿的时候,里头气氛静的诡异,见他进来,众人的眼,仿佛瞬间着了火一般,黎平几乎能觉察出里头的火焰就要跳出来一般。
&nb待他坐定,上首夏太后开口道:“平儿,荻国使臣提议,荻国和藜国联姻,藜国出一位郡主,荻国出一位公主!你意下如何?”
&nb太后的眼睛平静如水,仿佛不过在转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可是,单独拎出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问他,黎平在太后膝下进孝也有十来年,也曾一度厌恶过她,正是她,使得圣上犹疑不决,背着被后世史官口诛笔伐的危险。
&nb可是,不可否认,夏太后,在他被父王母妃遗弃的头几年里,给了他细致入微的关怀,如果不是夏太后,或许他早就死在楚氏的手里。
&nb他知道夏太后给他挑中斐斐,也是煞费苦心。
&nb“回禀皇祖母,孙儿心里一早便有了心仪的姑娘,藜国和荻国既是缔结永世之好,待过两年,皇弟皇侄们长大了,再迎娶荻国的公主怕是更合适!”安郡王恭敬地回道。
&nb夏太后眼睛一亮,脸上神色立即生动了起来,微微笑着看向荻国使臣阿耶贡。
&nb阿耶贡起身,恭敬地行了礼,道:“我等一路过来京城,沿途听到许多百姓说起安郡王和晋王深入贵国蜀地救援百姓,九死一生的事迹,深感敬佩晋王和安郡王,晋王早已娶妻,不成想,安郡王竟也心有所属,我等也不强求,只是,不知,安郡王心仪的是哪位贵女?”
&nb安郡王贵为渊帝的亲孙子,且是藜国人最为重视的嫡孙,既是迟迟不与夏太后和渊帝说起,这当中定是有隐情,只要安郡王说不出,他们荻国的公主……
&nb阿耶贡一双小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安郡王,就等着他说出是哪家的贵女!
&nb安郡王不妨这荻国的老匹夫竟然不饶不休,求救地看了贺承一眼。
&nb岐王妃本雀跃能娶回个荻国公主,对平儿的路必当大有裨益,不想,平儿竟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说,有心仪的狐狸精!
&nb一时捂着胸口,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
&nb贺承却也无能为力,对着安郡王的眼,默然不语。
&nb这等时候,要么娶荻国公主,要么,说出斐斐。
&nb“感谢荻国使臣的关怀,小王心仪的女子正是我朝吏部尚书席大人的嫡女,圣上钦封的明珠郡主席斐斐!”
&nb安郡王看着木愣的斐斐,一字一句道。
&nb席府嫡女,明珠郡主!
&nb夏太后忍着心头的大喜,温和地对渊帝道:“皇上,既是平儿有了喜欢的,这事,便绕过平儿吧!”
&nb渊帝捋着胡子笑道:“小儿女心性,平儿也该成家了!”
&nb席斐斐脸上像是被煮熟了的,软皮的虾子,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坐,还是站,愣了半晌,脸上一片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