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己厌其实无意重振这个什么教,他之所以唤醒这股力量,只是因为他不甘心,不甘心赵临渊的恶意侮辱,也不甘心白千行的不辞而别。不过既然有了这个身份,很多人巴结着,倒也心里舒爽,便笑而道:“你倒是说说,我该怎么重振葬花教?”
袁三岐双手抱怀,既不行礼,也没有一点君臣的样子,“自从葬花清剿后,教主失踪,葬花信徒们被三界欺压,带着三瓣红莲的永世印记惶惶度日,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生不如死。我作为葬花教的右护法,自当有义务护着这些为葬花教做事的信徒,这么些年,我收留了大多数曾经的葬花教徒在大芸山那边,就等着教主有朝一日能归来,带着我们重振当年雄威。”
袁三岐这番话,有多少真,有多少假,其实霍己厌看不出,但是他已经发过誓不再信任任何人。这个人曾经在葬花教没落的时候,还养着一群葬花教徒,图的自然是有朝一日能够重兴,当然这个重兴一定不是由霍己厌来带领,自然也不可能等着霍己厌回去。
至于这个袁三岐曾经用什么打算来重整葬花教,霍己厌不关心,如今也并没有想要再去管那些没有的信徒们。
葬花清剿,三界大战,受苦的永远是百姓。葬花信徒和普通百姓一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是羸羸弱弱的姑娘,是半个身子入土的老太爷,也是黄发垂髫的小孩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当初他们、或者是他们的祖辈,信奉了葬花教,留得了额头上一个永世不消的印记。
这么些年,袁三岐自然拥有自己的力量,也与东暝国主赵临渭结过盟,只不过还是太弱。如今赵临渭已死,他们失去了一支强大的经济支持力量,袁三岐这次迫不得已过来与霍己厌交好。奈何这个教主似乎和从前不大一样,并没有重振葬花教的雄心,对那些信徒们也不管不问,一副清高冷淡无所欲求的样子,让他难以捉摸。
霍己厌哼笑一声:“我要那些废人做什么用?我这葬花鼓能控制人心,我自是想要多少人就可以有多少人,这东暝的兵力全归我所有。”
袁三岐自然是知道这个葬花鼓的,毕竟葬花鼓造出来的时候,他就在身边,也清楚这葬花鼓致命的缺点:“葬花鼓,是由最纯洁的少女人皮所致,控制的范围也只有三界中最羸弱最愚蠢的人类。被控制的人类并非真正信奉葬花教,他们能做的,只是帮你漫无目的地杀人,而不能重振葬花教的威名。”
霍己厌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这一番往事趣闻:“照你的意思,只有那些额头开出三瓣红莲的,才能真正助我?”
袁三岐附身,表示愿意臣服,他的额头上,就有象征葬花教的三瓣红莲:“正是。不过……这葬花鼓虽然只能控制人心,但也并不是绝对的,只是差两样东西,它就能发挥出迷惑三界人鬼妖的威力。”
霍己厌心想果然有巨大的威力,虽然他心里知道他自己并不需要这样的威力,但是如此这般的诱惑,他还是难免会有些心动的:“哪两样东西?”
袁三岐故弄玄虚:“这么嘛……并不是我不想告诉教主,只是这两样东西得来十分费尽,在此之前,我想让教主和我走一趟。”
“往哪里去?”
“大芸山。”
大芸山是东暝边境的一条山脉,早年闹过妖,一般人都不敢进来,就算有些好事者进来了,也会被隐藏在里面的葬花教徒们捉住。
霍己厌跟着袁三岐来到了大芸山。这里湿漉漉的,一股热带雨林的气息,很让人有种回归原始的感觉,倒也是一种享受。
往里走,渐渐看见了一排屋舍,这里湿气重,屋舍不敢用草,都是用砖瓦垒起来的,显得十分坚硬。正是晌午,大芸山里几乎透不出光来,偶尔漏进来的一星光点,成为了孩童们的玩物。
两个孩子对着光点猜来猜去,像两只逗弄的小猫儿,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额头都有一朵生出来就有的三瓣红莲,很稚嫩,就和他们自己一样。
两个孩子的不远处,一个小女孩蹲在一块岩石上,手里抱着一个小娃娃,痴痴地望着对面的两个孩子玩耍,似乎想要融进去,却又不敢。
霍己厌朝着这个小女孩走去,蹲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小妹妹,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玩?”
小姑娘看着霍己厌的眼睛,有往上看了看霍己厌额间张狂的红莲,没有说话。
那双眼睛乌亮乌亮的,看起来清澈无比亦纯净无比,霍己厌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姑娘,可是又想不起来。他朝小姑娘怀里抱着的小娃娃一看。
那娃娃竟是真人皮缝制的,人皮上的绘制也是精妙绝伦,做出来的娃娃栩栩如生,只是看着令人心生畏惧。
小姑娘发觉这个男人正看着自己手里的娃娃,站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霍己厌又向前走去,路过一个人家,家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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