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柳生在方睿轩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媳妇哭得如此伤心方睿轩也有些心酸,“这事情不说,不代表没有人知道,现在不交出来,以后再交难免会获个知情不报的罪,到时候就真是咱们家灭门之时了。咱们已经过了十一年安宁的日子了,这十一年已经是我赚来的,就是苦了你了。”
“夫君,你不要死,你死了我也要陪你去。”柳生道,他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在他水深火热活着的时候,是方睿轩出现救了他,让他过上了人过的日子,方睿轩像眼珠子似的护着他,对他宠爱有加。遇到方睿轩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这辈子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方睿轩十几年如一日的好,早就融进了他的血脉中。
他从来没敢想他会有失去方睿轩的一天的,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到来,他宁愿陪着他一起去死。
方睿轩紧紧抱着柳生,吻了吻他脸上的泪水,哽着嗓子道,“我还不一定会死呢,就是让你以防个万一早做准备。还有你若也死了,咱们的撞撞和旭儿怎么办,你忍心他们过着和你以前一样的日子吗?”
“他们还有辰儿,还有惠明他们,不会像我那样凄苦的。”
“那终究还是要靠别人的恩惠活着,这世界上除了亲生父母,外人都是不可靠的。将自己的亲生孩子交给别人,你真的舍得。”方睿轩斥责柳生道,连他这个做父亲都放不下那个心,柳生这个爹爹真的能狠得下这个心不管孩子吗。
“我。”柳生一时之间无话,只是埋头在方睿轩的怀中哭泣。
接下来的几天,柳生也没有了心情去外面逛街买东西,抱着看一眼就少一眼的心思黏在方睿轩的身后,白日对着方睿轩强颜欢笑,晚上在被窝中悄悄抹眼泪。
方睿轩知道他伤心,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抱着他无声地安慰他。
“太子,如何?”年迈地皇帝给自己早年选定的太子,展示了方睿轩献上来的东西问道。
“是个奇才。”太子恭敬地道。
“是呀,可惜心不在朝堂上。”早个十几年,皇帝没准还会为难一番这个小举人,给他个官职,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没有几年好活的了,就不再想着为难人,留着给新皇施恩也好。
他看着自己的太子,三十余岁,眼神清明,正值壮年,而自己却垂垂老矣。早些年还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现在却开始惦记自己屁股下的椅子了。
只是太子管着兵部,他要将这些东西在军队中实行,却是不好直接越过他。
三天后,皇上再一次宣方睿轩进宫,这一次太子也在身旁。
“方举人,听闻你已经选好编字典的人了。”
“是的,已经选好了,皇上若是没有什么吩咐,草民想早些带着各位大人回白水县了。”
“方举人是个奇才呀,朕实在舍不得放你走。”皇帝有些惋惜地道,“不过还是编写字典重要,两年内方举人可否能将字典编好。”要是拖到他去世的时候再弄好,这给天下读书人卖好的功绩是他的,还是他儿子的。
“是,草民必不负您的赏识。”方睿轩无奈地说道,希望一会儿那个东西交出来后,您老人家不会急着要我的命。
方睿轩跪了下来,对龙椅上的皇帝行了一个大礼道,“草民有要事禀告,事关重大,且与草民的灭族之祸有关,请圣上屏退左右。”
皇帝让李公公带走了书房的闲杂人等,却是将太子留了下来,“说吧。”
“草民家住岭南安平村,祖上却是京城人士。”
“可是前朝有名的京城方家。”太子插话道。
“正是,当时天下大乱,先祖高瞻远瞩,将家中嫡系子弟送出去避祸,而京城方家则因为战乱被毁,我岭南方家苟延残喘百余年,本是打算在草民这一辈出仕再现祖辈荣光的,却不想也惨遭灭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