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让人倍感清爽。
安抚好宫人,欧阳慧茹招来几名太医询问完颜不破的病情和治疗情况,听完太医们的回禀,她点头,语气冷肃道,“看诊施药本宫不懂,自然得听你们的。但别的事,都该由本宫做主,你们说是不是?”
太医们表情莫名,但俱都点头表示认同。如今皇上病重,太子妃地位最高,自然是太子妃说了算。
“如此甚好,若本宫的命令有使你们困惑的地方,你们只管照做,不得质疑,本宫也不会解释。”欧阳慧茹干脆的说道,然后站起身来,指着殿内紧闭的门窗道,“日后,窗户不能闭着,得每日敞开两个时辰;宫里所有人的衣服要用滚烫的开水烫过再清洗;被皇上呕吐物沾染的衣服就地深埋;皇上的排泄物就地深埋,不得随意乱倒;每日用白醋熏蒸殿宇;每日只能喝煮沸了的水;每日看诊前你们要用烈酒清洗双手和看诊用具;每日……”
欧阳慧茹在殿中好一番指点,提出了一大堆命令,直听的太医们深感困惑,欲言又止。这些命令他们大多不能理解,甚至有几条他们无法接受。
“好了,不用同本宫争辩,只管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就行。若出了事,自有本宫负责,本宫与父皇殉葬,保证不牵连你们。”
这话说的太重了,太医们承受不起,连忙闭了嘴。
等完颜不破醒来,乾坤殿已经大变模样,紧闭的窗户打开了,冷冽却清新的空气随着寒风灌入殿中,皑皑白雪反射着璀璨的阳光,从窗口钻进来,照亮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驱逐了湿寒和阴郁。
这样的情景令完颜不破眼睛一亮,忍不住深吸口气,身体倍感轻松。
正在这时,欧阳慧茹捧着一碗熬的浓稠喷香的白粥进来,笑盈盈的摆在他床边的案几上。
“父皇,用早膳了。”她端起碗,舀了一勺粥,略略吹凉后送到完颜不破唇边。
面前的小丫头那么美好,这场景那么温馨真实,完颜不破心中满溢着欢愉,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浅笑,也不说什么,目光专注的凝视她一会儿,大口大口的喝起粥来。
有小丫头在旁,大病一场也不全是坏事!他眼睛一眯,玩味的忖道。
有了最珍爱的人在身边陪伴,完颜不破的脾气不似原来那样暴躁和消沉,积极配合着太医的治疗。再加上他心情好了,精神也就显得更佳,连续喝了四五天药,竟是慢慢好转起来。
宫人们严格遵守太子妃制定的规矩,每日里用醋熏蒸居所,用烈酒洁净双手,用滚水清洗衣物,病倒的人也是一天比一天少,心中的希望再次升腾起来,做起活来更有干劲。
一切情况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太医们看在眼里,心中叹服,对太子妃的命令无不遵从。
满宫里洋溢着欢欣的气息,只除了一个人。
江映月眼见着欧阳慧茹一来就夺了她照顾完颜不破的差事,还力挽狂澜,扭转乾坤,不用她献药,完颜不破的病情竟也一日日好起来,她郁闷了,内里心急如焚。
不,欧阳慧茹,我绝不会让你再搅了我的好事!用银簪狠狠戳着一条绣帕,江映月笑容阴森诡异。
☆、先发制人
这日,完颜不破已经能够起床,在欧阳慧茹的搀扶下绕着寝殿走上几圈,消瘦的脸颊又有了神采,看着竟是大好。
太医们一个个轮着给皇上诊脉,诊完,俱都微笑点头,“皇上脉象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是康复之相,只需再吃两幅药巩固一下,不日就能痊愈。”
欧阳慧茹闻言冁然一笑,朝太医们施了一礼,语带感激道,“全靠太医们诊治有方,如今条件简陋,本宫只能以礼聊表谢意,回宫后再另行厚赏。”
太子妃对他们这样尊敬,言辞又如此恳切,太医们受宠若惊,连忙摆手推辞,连声说这是他们的本分。
“太子妃要赏,你们接着就是,若你们不受,反倒叫太子妃心里难安!”有小丫头日日陪伴,虽然生着病,完颜不破也是心情奇好,朗笑一声,对太医们劝道。
小丫头没有发现吗?她说话做事,像极了他的妻子,只有妻子才会为丈夫打点这些人情往来。完颜不破暗忖,心里舒泰到了极点,深邃的眼里充斥着浓烈的欢愉。
遣走了太医,欧阳慧茹扶着完颜不破躺回榻上,让他稍事休息,自己则去宫中巡视,处理一些琐事。
看着满宫里井然有序,人心安定,正在逐渐恢复勃勃生机,欧阳慧茹很满意,可不待她高兴多久,乾坤殿里来人回禀,皇上突然呕血,高烧,腹痛难忍,竟是病情又恶化了。
欧阳慧茹脑子嗡嗡作响,一时间有些眩晕,待她回神,立刻疾步往乾坤殿跑去。
怎么会呢?明明她走时父皇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又病重?对了,江映月还没献药呢!这次恶化,是剧情大神的安排还是人为?欧阳慧茹表情森冷,边跑边暗暗忖道。
跑到乾坤殿,太医们已经全部集齐,正围在床边专心给皇上看诊。欧阳慧茹走过去,见父皇双眼紧闭,眉头紧蹙,已经陷入了昏迷,衣襟还沾着方才呕吐的血丝,她内心剧痛,继而升起一股滔天的怒意。
这事若是人为,今日我就开了杀戒又何妨?她眼睛血红,环视着满殿的宫人,冷酷的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