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过了这么久,老师应该放下了,却不成想这么多年来他还是一直介怀着这件事情,如果连他都不能够释怀,那么即使自己做得再多,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孩子啊,卫叔叔算是尽力了,是你外公自己实在太固执了。总而言之你的出生没有过错,而且错本就不在于你,奈何的是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对你当真是满满的恶意。”
卫国心里边颇为难受的叹息一声,他一介外人本来就不该插手其中,但奈何那孩子的母亲对自己有天大的恩情。
直至此刻,脑海之中那段往事他还记忆犹新,回顾起来就好似发生在昨日一般。
当时过世之前,他那个苦命的姐姐就曾千叮万嘱自己要关照一下她那还懵懂无知的孩子,而后她就带着无尽的不舍和留恋从他怀中离去。
从记忆之中回过神来,卫国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处理好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家事。
战场上他可以奋勇杀敌,但在这件事情上他却束手无策。
再者,这是属于花家的分内事,而且他的老师花万里也早就将那个孩子逐出了家门,而自己作为他的学生也不好多做什么,但一想起姐姐花婧雯临终前的嘱托,这让夹在中间的他可谓是左右为难。
他曾想方设法的要去帮助那个孩子,但奈何在花万里的监视下难以大展身手,明面上他更是处处受制于人,以至于为今之计他也只有暗地里偷偷地去施以援手了。
然而卫国不知道是,作为他的老师,前者的那些小动作花万里自然都是看在眼里,只不过碍于情面,即使心中再愤慨,但只要一想起他那已故许久的女儿,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他心中所遭受的创伤却是至今也未能够恢复如初,也正应如此他才会变得这般的冷漠无情。
没人能懂他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受,他与老伴唯一的女儿却是死于……
花万里突然间红了眼,他阴沉着脸色,脑海之中却万万不敢再去回想什么,因为重重打击之下能让他生不如死。想当年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又怎会是现在这般苍老的模样,正因为女儿的逝去以及老伴的郁郁而终,促使悲痛欲绝的他一夜白了头。
原本一个美好的家庭却因为这个孩子的诞生而毁于一旦,试问他如何能够释怀?这个心结又该怎么解开?
他的痛楚,他的悲伤,何人又能懂?
直至如今,他没有掐死那个野种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若是后者想要回来认祖归宗,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否则想都不想去想。
而且他的心早就已经变得千疮百孔,往后也再无修补的可能。
原本良好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死气沉沉,在场的两个人都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然而他们目光对视之中,皆是情不自禁的叹了口气。
自古都说国事重于家事,但如果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也何谈治理好国事?
……
城主府所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眼下在花氏锻造铺当中,经过一顿午饭过后,墨亦也已经见到了锻造师父柳成音了。
此刻在锻造铺里边,眼前这个男人说实话长得很有魅力,他的年纪虽说已到古稀之年,但经过了未知的保养之后,皮肤却是白皙泛有光泽,拥有童颜的他哪怕说是三十来岁也无人敢去质疑。身上那股温文儒雅的出尘气质,无一不显现出他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人。
他一袭青袍于身,就好似出自竹林中的诗人,一头白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面容冷峻,又如同是桃园之境里边的谪仙,一举一动都带有莫名的韵味。
虽说实力只有屈屈剑侠境,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因为花羽臣事先有打过招呼,所以墨亦与柳成音见面并不显得唐突,几人经过一阵短暂且愉快的交流,柳成音倒也明白了墨亦想打造的剑鞘是什么样子的了。于此,他想了想,便是开口说道:“现在材料基本上都齐全,只需要给老朽三天时间就可以将你想要的剑鞘给打造出来。”
闻得这番话语,墨亦先是点了点头,而后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从剑戒之中取出了当初砍下牛头怪的那对尖角,伴随着“碰”得两声响起,一对泛起寒光闪闪的大型利器便是凭空落在了地面上。
“无极兄这是?”
瞧见此物,花羽臣不由得一愣,他目光有些疑惑的看着墨亦,等待后者的下文。
而柳成音也只是微微一怔,紧随后他赶忙走了过来,从中蹲下了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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