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筱乔循声看去,一个穿着中规中矩职业装的年轻女人,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她脑海里迅速将她刚才的话给回忆了一遍,她是说,找关总?
记忆中,只有一些混迹商界久远,且还算是有所教养的人,提到外公的时候,会称呼一声“关总”。
见她愣愣地不说话,女人稍稍朝里面走了两步,
“是关筱乔,关总么?”
关筱乔一惊,只下意识对她的前半句做了回应,“嗯。”
她是关筱乔,但不是什么关总。
“你好关总。”
女人换上职业化的微笑,大胆地走了进来,“实在是很抱歉,知道您受伤住院还过来打扰您——您感觉好些了么?”
关筱乔不明白她的来意,“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实在是因为一些文件需要您本人的确认才能及时生效,所以这才不得不过来打扰您。”
女人极其客气地朝她一笑,提了提手上厚重的文件袋,“我是东辰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何晓,负责有关于您作为关唐债权人的事务
交接。”
关筱乔没有想到,她人还在医院里,律师已经先一步亲自过来,与她协商关于接下来接手关唐的具体细节。
“好了关总,目前主要的一些相关手续已经就绪,等走完程序之后,关唐以及关云路的房产将正式转移到您的名下,我们会及时
通知您办理的进度。您安心休养,保重身体!”
何律师将文件重新放回文件袋中,公式而又礼貌地朝她说道。
“谢谢。”
关筱乔看着她,“郗天祁还有说别的么?”
何律师微微怔了一下,还是迅速平静下来,“六爷让您好好休养,等伤势好了再说。”
她这么了然,何律师也不敢隐瞒些什么。
关筱乔就知道,一定是郗天祁。
最终,还是他帮她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关唐的产业,甚至还有关家曾经的老宅子。很多她不曾奢望过的东西,也一并帮她拿回来了。
好似一件积压在内心低许久的事情,终于得到了一个妥善的解决,只是,这一切好似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开心。
她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复仇后的快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言的落寞。
原来报道上很多有钱人说自己过得并不快乐,其实不是装的,而是事实。
*
郗老爷子从郗天祗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脸色明显有些阴郁。
安凤仪做贼心虚,“爸……”
“几天了?”
郗老爷子拄着拐在沙发上坐下来。
“三四天,我们一直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没告诉您,主要是怕您给担心……”
郗老爷子看了她一眼,阴鸷的眸色凛冽,却什么也没有说。
安凤仪和郗庭瑞故意隐瞒郗天祗中风的事情,甚至长达四天之久,他本该有足够的理由发难。
但是此时他却是一点脾气也发不出来。
郗天祗虽说庸碌,但终究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子,尤其是上了年岁,更加开始对他的不争不抢觉得难得。
作为豪门的子孙,郗天祗始终保持一颗平常心态,不野心勃勃地争名夺利,也不给他添麻烦,已经很令他觉得安慰了。
现在郗天祗突然中风倒下,他这个老父亲的心里更多的是担忧与懊恼。
郗天祗是他的儿子,中风倒下了四天,而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却竟然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郗天祁差了个什么国外医生到家里来给他体检,才想起来让郗天祗也一起过来查查,他恐怕一时半会仍旧不会发现。
他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而感到内疚不已。
这些年来,他只一心忙于公司的事务,不是在公司就是忙着出差,难得回家歇着,也只是窝在自己的书房里。和郗天祗这个儿
子的沟通交流,平心而论,实在是少之又少。
说是安凤仪他们刻意隐瞒,可要真的关心郗天祗,也不可能现在才发现。
所以他没办法将所有的责任都责难到他们的头上。
“您平日里为了公司的事情那么劳累,我实在不忍心再让您劳神。所以就和庭瑞商量了一下,先抓紧时间让医生给医治,因为李
医生说中风的前几天是恢复的最佳时机……”
安凤仪接着头头是道地说着理由,一边慢慢地红了眼眶,
“可谁想到,看来看去,还是老样子……您就是还不知道,我们也不敢再隐瞒您了。爸您看,天祗现在这个情况,我想着是不是
应该送到国外去疗养疗养?”
郗老爷子沉吟了一下,“送去国外太远了,平日里多有不方便,我们想见上一面都难。就先送到医院里去吧,家里面待的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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