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盛执景同意离开的眼神。然后他自然的扭过头,视线与那白衣男子微不可察的交集了一秒钟后,便大摇大摆的离开。
房妈妈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自然知道她在场的多余性,便立刻识趣的告辞,为他们提供空间。
片刻之后,前厅只剩下三人。
两道目光灼灼的落在陈词的身上,让她顿时坐立难安。
洛浮生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萍城的致命弱点。”
盛执景倒是没有继续追问,视线却一丝不苟的凝在陈词身上,似乎是等她继续说话。
陈词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出了多大的纰漏,她竟然把攻略上的信息直接说了出来,萍城信奉自然神是一个很隐晦的事情,没有人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明白。
她把这样重要的信息直接揭露出来,还提出攻城的计谋,很难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陈词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信息千丝万缕的划过,在时间静置很长时间之后,她想了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借口。
“我是萍城人,自然是知道故乡的习俗的。”陈词有些略微慌乱,她紧了紧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又继续说,“我是被一个老翁拐来卖到青楼的,从前住在萍城。”
陈词说完后,目光打量眼前的两人,他们皆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片刻后又恢复了一脸的平静。
盛执景看着眼前的少女很是清丽脱俗,单纯无知。巴掌大的小脸,肌肤胜雪,弯弯的柳叶眉下,杏核形状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蒙着一层水汽,显得十分无辜。
他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这个说法合理,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
盛执景抬眼看到门外的天色已经不太早了,又回头对着洛浮生说道:“你不随我去军营?”
“去。”洛浮生这次干脆利落的回答,让他不免一愣,诧异的抬眼望去。
只见那人幽幽一笑:“不过不是今日,过两日我便自行前去。”
外面天光微淡的时候,盛执景与洛浮生告了别,陈词在他的炯炯目光之下,硬着头皮上了他的马车轿撵。
轿子中的光线有些昏暗,陈词借着一点微弱的光,瞟到坐在他对面的少年,眼睑低垂,姿态慵懒的靠在包裹轿子的硬衣上。
颀长的身躯在轿子中,有些委屈的伸展不开,他的佩剑被放在膝盖上面,剑鞘被修长干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
陈词不禁联想到长亭中相似的一幕,他似乎很喜欢做这样的小动作。她记得曾在网络上看到有人说喜欢做这种动作的人性格偏固执。
她在脑海中翻看过他的背景介绍,他是蜀国一代名将之后,凌国在统一天下之前,最后一个灭掉的国家就是蜀,他的父亲盛耿忠誓死抵抗,成为了最后一个战死沙场的将军。
家国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而那个时候他不过六岁,之后便在叔父的抚养下长大成人。
现如今过去了十四年,他年纪虽青,却已经功成名就。只是游戏中他命定的结局却那样悲戚。
正想着什么,轿子却在一瞬间突然猛然抖动开来,像是行驶不稳,陈词一个没坐稳身体骤然前倾,直直的就要扑到对面人的怀里。
电光石火间,她的额头感觉正在被一只大手狠狠按住,前倾的趋势戛然而至。
陈词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想要扶着坐回去。
却感觉手腕一紧,她不明所以的抬头,只见盛执景漆黑的眼眸亮着光泽,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手腕间。
“你这镯子,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