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衙门外站在呢。”
苏既明分明已叫羲武回去了,难道那家伙又来了?他担心羲武被官兵抓到,忙起身往外走。小胡子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后,试探地问道:“苏大人,要不要带点官兵?”
苏既明突然停下脚步,问道:“这事多少人知道了?”
小胡子忙摇头,赔笑道:“我想那个乌蛮族人好像跟苏大人您认识,所以这事儿还没告诉别人,先来问问大人您的意思。”
苏既明知道小胡子在拍他的马屁,但是这个马屁拍得倒是恰到好处,如果事关羲武,他不想更多人知道。他道:“嗯,不用惊动他人,我先去确认一下情况。”
苏既明出了衙门,外头站着一个苗族老百姓,果真像小胡子说的,他说他在城外遇到了一个带着一群蛇的家伙,身材、相貌形容的都跟羲武很相似,衣服听着也是乌蛮族的祭祀袍,还说手里拿了根金蛇权杖,除了羲武,不做第二人想。
苏既明问那苗人道:“他说那人身边跟着一大群蛇?他在做什么?”
那苗人道:“我就看到他站在那,好像……没做什么。”
苏既明心里觉得很蹊跷。羲武虽然有招蛇的本事,但也只有打架的时候用得上,如果不是跟人起了争端,他招蛇做什么?况且上一回他已经同羲武说过了,如果来了汉人的地界,就不要穿他们乌蛮族祭司服还拿着权杖,太引人注目了,羲武怎么不听?
可他倒也没想着这人是骗他的,好端端拿这种事骗他做什么?不管怎么说,先过去看看究竟再说!而且得尽快过去,羲武太打眼了,万一惹出什么骚乱就不好了。
苏既明让小胡子回去调辆马车出来,小胡子又瘸着腿往回走,苏既明道:“你腿怎么了?”
小胡子眼神躲闪:“昨晚上回家的时候摔着了。”
覃春让人下手的地方都是看不见的地方,小胡子内伤不已,脸上却看不出。苏既明没心情关心他,道:“快去吧。”
不一会儿,小胡子把马车牵出来了,几人坐上车往苗人所说的城郊赶。
路上苏既明还在问详情:“你说那人带着一群蛇,他就只是站在那里吗?周围有没有别人?”
“我、我没瞧见啊,一大堆蛇,我不敢靠近。”
“你不敢靠近?”苏既明蹙眉,“可你不是都看清他鼻子长得很挺了么?”
那苗人眼神躲躲闪闪:“这……我眼睛比较好,隔得老远也看见了。”
苏既明眉头皱得更紧了,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去城郊?”
那苗人道:“我去采药。”
“你是一发现他就来官府报案了?”
“是。”
“那你的药篓子呢?”
“我……药篓子……那人的蛇攻击我,我跑得时候太慌,把药篓子给丢了。”
苏既明越来越疑心。这苗人前言不搭后语,一会儿说远远看见就跑了,一会儿又说被蛇攻击了,况且他说羲武站在那里平白无故就引了一堆蛇,这也不符合常理。难道这苗人在骗人?可他骗人做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羲武的事?
小胡子在一旁听苏既明问话听得冷汗涔涔。这主意实则是他想的,覃春让他把苏既明引出来,但是又不能让苏既明身边有别人跟着,说是要给苏既明一点教训,但不会伤苏既明的性命。小胡子害怕覃春,答应了帮他坑苏既明,可他又不想把自己给搭进去,怕从此失去了苏既明的信任,于是就给覃春出主意,让他找人来报假案。
那会儿羲武独闯大牢的时候,小胡子就已经知道苏既明和羲武是认识的。后来苏既明被羲武劫走又毫发无伤回来的事,官府里许多人也都知道了。当初苏既明可是在乌蛮族待了一年多,他跟那个乌蛮人关系不俗,稍加点心思就能推断得出。因此小胡子心想只要骗他说羲武出现,他就会过去一探究竟,果然没有猜错。
然而小胡子并不了解乌蛮人,他在牢里被蛇群吓得做了好几天噩梦,便以为乌蛮人总是喜欢带着一大群蛇招摇过市,羲武的相貌衣着都是他告诉报案的苗人的,没想到苏既明几个问题就问得他们露了破绽。
“停车!”苏既明叫道。
外面的车夫不明就里,把车停下了。
那苗人见事态不妙,突然扑上来,一把掐住苏既明的脖子就往车下拖。小胡子立刻缩到角落里去了。车夫见了情况正要上前帮忙,没曾想苗人还有几个帮手一直跟在马车后面,此刻都冲了出来,一下就把车夫给打晕了。
那苗人带路的时候本就故意把他们往偏僻的方向引,此刻马车停在一条人烟稀少的拐街上,三个莽汉合力把苏既明从车上拖了下去!
一人又去拉小胡子,小胡子大叫着“救命啊!苏大人救我啊!”一脸惊恐慌张,毫无抵抗地被那汉子给拖走了。
苏既明心道不好,已知自己不小心中了别人的圈套。有人拿羲武做文章,诳他出来,他太大意了!
路边有一间荒废的祠堂,两名大汉把苏既明拽进去,苏既明那细胳膊细腿,根本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两人将他往脏兮兮的草垛上一丢,冷笑道:“咱们的兄弟卜天让你给害死了,今天咱们就要为卜天报仇!”
——覃春虽要教训苏既明,但还不打算把自己给赔进去,因此特意挑了几个自己养的苗族地痞,托他们来办这事儿,并且要嫁祸给已死了的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