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昨天想着今天吃鸡,没准吃的时候又觉得还是鱼香,昨天还说辣好,睡一觉起来有些火气,再吃辣就不得劲了,自己有时候都掌握不住自己的口味,何况别人?
贾母一言九鼎惯了的,这个年纪还用看别人的脸色?只是当家主母的涵养让她给人留些余地,即便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多数也不会说出来,可再怎么着,她也是有脾气的,就相对刑氏,贾母就不会忍,不打不骂,发配你在边上站着伺候,可是大家都知道,让你丢人没面子,对王氏就不同了,即便有不喜欢的,她多少也会吃一些表示赞赏。
这也是王氏伺候贾母惯了的,早掌握了贾母的脾胃,做起来很是得心应手,因此,贾母用毕饭点几个菜让她二人就近用些的时候,王氏都很是得意的冲邢薇点头示意,似乎邢薇能吃上这一顿饭还是借她王氏的光。
独生子女娇惯着长大的邢薇能有多勤快,在家里都是父母端到面前就差喂着吃了,还指望她伺候人?只要不用干活,多受几个白眼算什么?只要不干活伺候人就是给她骂几句甚至打几下也无妨啊。
只是这油腻腻的饭菜实在让人难以下咽,何况贾母都用过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凉透也差不多了,好在贾母吃饭排场摆的够大,点心,汤品每样都有七八种,刑薇随意指了几样,让丫鬟放到自己面前,不一刻,七八叠子点心和五六碗汤羹下了肚,把一边的王氏看的目瞪口呆。
没办法,贾母的饭菜品种多了数量就少了,大户人家的点心做的本来就精致,一碟子四个点心也就比一个小笼包子大些,那点心倒也罢了,好歹是干货,还算是管饿,只是干的吃多了自然就得多喝些汤顺一顺,可那汤碗也就比茶碗大小,三两口就没了,就着邢薇还只吃了个半饱。
古人作息都是有标准的,邢薇还是主子,贾赦也不用上朝去衙门,所以直睡到卯时才起,就这也才早上六点左右,冬天的时候天还没有亮呢。贾母年纪大了起的晚,王氏打理荣国府一大早的要处理家事,所以请安的时辰都是辰时。
可邢薇没事啊,一大早的折腾起来了,没请安又不能回去睡回笼觉,她倒是命好穿成了主子,伺候贾赦起居也只是隔三差五的事,也只是递个毛巾,系个腰带什么的,多是动口不动手把丫头婆子们指挥的团团转,每天干吃不用干活,圈养着跟喂猪差不多,还不多走动走动消消食?
于是等贾赦去了外书房,邢薇就带着她的“跟班”们,一路晃晃悠悠的溜达到荣禧堂等王氏一起,去给贾母请安,活动量大了,饭量自然大些,贾母这里的菜油荤太重无法下口,点心和汤羹却都是难得的好东西,邢薇还不逮着多用些
邢薇的身份和地位在那里摆着又没有银子给厨房打赏,所以吃喝用俱都是荣国府的“份历”,按照这贾府奴才们的惯例,到了她这里的东西规格也只能是低的不能再低的东西了,衣服首饰就不说了,那是人家王氏挑剩下来才给她的,就这饭菜,别说跟贾母和王氏比,那是连厨娘们都比不过的。
好在前世的邢薇原本就没有过过大家户的生活,也不齿这种铺张浪费所以并不在乎,因此对于厨娘们的怠慢视而不见,并不曾闹过,也因此让人传出了些闲话来,说邢氏原本就是破落户,连银子都舍不得打赏,宁愿吃用下人都看不上的东西,邢薇听说后也当作不知道,名声这东西说来也是双刃剑,今天看似褒贬她,何尝不是在打贾母和王氏的脸?只是她们自己不自知罢了,反正自己不在乎,也巴不得树个不管事的“受害人”的模样出来,将来“罪责”也好少些,才不会因此而闹腾,让人看笑话呢。
贾母也不是天天赐饭,老人家觉轻,夜里再多起几次,又不好睡懒觉,早晨起来等着儿媳妇请安,用饭,折腾一回也就乏了,正好可以去睡个回笼觉,像今天这样留饭,多数是跟王氏有事商量。
邢薇快速用过了饭,细嚼慢咽的王氏也放下了筷子,两人重新洗漱完毕重新回到贾母那里,贾母挥了挥手,“老大媳妇先去吧,王氏留下。”
邢薇才懒得管她们婆媳间商量什么破事,很真诚的笑了笑:“老太太尽偏着儿媳,知道儿媳早上起的早,这会儿想要回去歇一会子。”给贾母告了退,出了荣寿堂,一路又溜溜达达的返回来。
“老爷来了,”撩起帘子,就见贾赦正歪在刑薇常歇着的靠窗的美人靠上,怀里抱着邢薇让丫头缝制的卡通版的动物抱枕,现代玩偶和古典美男的反差,令邢薇恍惚了片刻。
“嗯,今天老太太可好?”大户人家子女早晚要给父母请安,可各家规矩也不尽然相同,像荣国府,贾政要上衙门起的早,贾母又起不来,就免了贾政的早起请安,又不好厚此薄彼,让心爱的小儿子落得不孝的名声,于是连贾赦的早起请安一起免了。
贾母的规矩都是照心情来,喜欢的贾政去了她看着就笑,一见贾赦不自然的就寒起了脸,于是贾政就住了荣禧堂,贾赦就住在花园子马厩旁,为了不见贾赦给自己填堵,又免了儿子们的晚上问候礼,当然离得近的贾政那是抬脚就可以去贾母那里坐坐,沟通沟通感情的。
所以贾赦若不是贾母特意召见,想要知道贾母的消息还得通过邢薇或者下人的口。“老太太一切都好,只是今天特意留了弟妹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要紧的事。”那薇例行公事的回答了贾赦的话,又把贾母留王氏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哦,王家来人了,王氏的娘和大兄,大嫂都去了,想必老太太要安慰王氏,你留下不大方便。”贾赦特意解释了一下,贾母和王氏挤兑邢薇的事情她也知道,府里关于邢薇的留言若不是贾母和王氏放纵,那个奴才敢如此诋毁当家主母?
“原来如此”,邢薇感叹了一下,王氏也够凄惨的了,父孝还没有守完,这又要接着守母丧,大兄大嫂?那不是王仁和王熙凤的爹娘,这会儿死了,那王熙凤已经出生了?
☆、名声(纠错)
贾赦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那个,我告诉你别出去乱说,说是王氏的大兄孝期······”贾赦咳嗽了一声,拿眼睛瞟了瞟邢薇,一副你该明白了的意思,“她大嫂早产差点没死,好在说是生下的女儿身体还挺壮实,应该养得活,倒是快把他们家老太太气死了。”原来是邢薇把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贾赦挑了一下嘴角,冷哼了一声:“兄弱第强,王家老爷子活着还好说,这才刚死,王家可不就出事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知道?”邢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问贾赦道,王子腾哎,四大家族最后的顶梁柱,现在居然就锋芒毕露了?听贾赦的意思,王家这一系列的事情可是更他脱不了干系的。
“我以为你在家听说的,事情已经过了几个月了,王氏母亲快脱不过去了才派的人来,王子腾袭爵的旨意都下来了,”贾赦解释了一下,有些不解邢薇知道王氏大兄留下的女儿的名字却不知道王子腾娘家的事,转而一想,要不是四大家族盘根错节,王子腾又娶的贾母的内侄女,他稍稍留意了一下,也不一定能够探得如此详细的内情。
“天啊,王家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居然没有通知王氏?”邢薇惊诧不已,“听说王氏跟她这个大兄极好,都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倒是跟王子腾疏远些,她娘要去了,大哥又丢了爵位,她该多伤心,”如今连王氏都不告诉,莫不是怕王氏回去站在她大兄一边。”王氏瞧不起邢薇,也跟王熙凤一样爱显摆娘家人,对这个大兄经常挂在嘴边上,倒是很少提起王子腾。
“王子胜出生的时候他爹跟老爷一样在打仗,王家那时候老太太已经没了,王子胜是跟着他母亲长大的,等到王家老爷子回来,十分瞧不上王子胜个娘娘腔,想要亲自教养他,可王老太太不肯,后来王子腾生下来不过几个月就王家老爷子带到了身边教养,即使后来再上战场也没把他留在家里。”史,王,贾,薛四家都是祖籍金陵,当初祖上跟着太祖发的家,因为动荡,早先都是把小辈人留在金陵,贾赦和王子胜倒算是发小,小时候没少一起打过架,王子腾比他小几岁,又在王家老爷子身边长大,跟他倒是不熟。
原来如此,难怪四大家族里最后能顶用的只有王子腾,却原来就他没有“长于妇人之手”,难怪原著中王子腾以妹妹为主,并不怎么给如亲闺女般养大的王熙凤做主了,大概这王子腾真是心中有鬼夺了兄长的爵,对与王熙凤的疼爱也只是表面功夫罢了,要不然他会不认真教养王家唯一的男丁王仁?
看来这王子胜也活不多久了,毕竟原著中,王仁和王熙凤俱是被叔父如亲子般养大的。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这些事情老太太恐怕知道,要不然王氏连自己家里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反而要老太太去告诉?王家虽说回了金陵守孝,可家里的下人那个月不都要过来几趟,王氏不知道这些,只能说有人封了口,你可别忘了,王子腾娶的可是老太太的内侄女。另外我可告诉你,以后在王氏和老太太面前别露了风声,让老太太罚你事小,丢了小命可别来怪我。”贾赦解释了一句,又急忙警告了邢薇一番,贾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邢薇聊起王家的事来,还说的如此深入,这个女人够聪明,仅凭三言两语就能猜出事情不简单,不愧能够从那些如狼似虎的族人手中保住家产,抚养弟妹长大成人的女人。“哦,忘记说了,昨天大舅找到我,跟我商量你下月回去住对月的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搬到了京城,就在槐树胡同。”
“啊,槐树胡同,在什么地方?”邢薇先前还没有反应过来贾赦说的大舅是谁,又听说商量自己回去住对月,才反应过来说的自己。
“在西南上,因胡同里有一颗几百年的老槐树命名,离天桥倒是不远,很是热闹,”贾赦解释了一下,见那薇似乎不知道邢家搬家的消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