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便快活地一跳而入,手里拿着几张图纸,是关于往生堂新设计的棺材。
“可以,便这样做吧。”
钟离其实并不讨厌身后的胡桃,但是就是应付不过来她的古灵精怪。
要说钟离为何在往生堂,理由很简单。
几十年前,一位有钱人家的老地主去世,遗嘱里写到要办一场相当体面的葬礼,而往生堂邀请璃月港最博学的钟离来操办,整个流程滴水不漏,让已去世的老爷子的亲戚子女哑口无言。
随后,老堂主就邀请钟离来往生堂担任客卿,但是被委婉拒绝,无奈,老堂主放弃了聘用钟离的想法,但是将他作为贵客对待,钟离在璃月港的所有的消费,都记在了往生堂的账上。
加上钟离向来不带钱财。
一个心照不宣的契约诞生了。
从那以后,找钟离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去往生堂,大家早已忘记了他其实并不是往生堂的人。
过去了多少年呢?老堂主将往生堂转交给一位叫做胡桃的小姑娘,失去旧友后,钟离常常外出,不留在往生堂中。
今天也是这样。
应付完胡桃的问题后,钟离外出闲逛,鲜衣怒马,华灯烟火。
是夜,星月浮水。
璃月港的玉京台上依旧点着大量的玲珑灯。
火光明灭不定,却也不减诱人兴致,听客们纷纷催促着卖关子的说书人继续,于是,激亢嘶哑的嗓音和着海风,如落水泛起的涟漪。
再过三个月便是著名的请仙典仪,璃月的七星解除了宵禁,允许外国游人随意进出,才让这群茶客如此肆意,以至于声量都盖过了打更人的示警声,也不怕招来巡夜的千岩军。
钟离接过添了热茶的茶盏,将目光收回。借着灯,依稀可见盏内的线纹,疏密有致、边界清晰,想来本应是上好的古代茶盏,只可惜盏沿有几道裂痕,有碍观瞻,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茶摊上。
竹雨松风听琴韵,茶烟璃月赏书声,
这是属于老年人的喝茶听书时间。
“这回的茶水钱,该找谁付呢?”
今日的茶被替成乌叶,乌茶叶煮的茶水,嫩如丝,香如粉,但这种清晨采摘即食的茶叶,放置了一天,远没有刚摘下时煮得新鲜,禁不得细品,但偶尔喝上三两盏,对常年被金玉布帛供奉的钟离来说,也算是新鲜事。
在茶摊上坐了小半天,连老板都有点怀疑,这个身穿褐色山岩衫,金珀瞳孔的男子,难道真的付不起茶水钱?
一道熟悉的白色西装人影,从远处走来,对着他挥了挥手。
“钟离先生,今天又没带钱?”
“达达利亚。”
走到钟离面前的,似乎还是一位稚气未脱的青年,穿着得体,犹如天鹅绒包裹的白银利刃一般,在他开朗自信的性格之下,是锤炼到极致的剑客之躯。
达达利亚坐在钟离面前,用胳膊撑着身子,头顶橘黄色的卷毛随着动作一抖一抖的,好看的深蓝色瞳孔笑嘻嘻的盯着钟离。
身为愚人众执行官的达达利亚,掌管着至冬国的北国银行,毫无金钱概念的钟离时不时就会暗示让他付钱,而达达利亚也会爽快的付钱,因此,钟离也很愿意花时间和他在一起。
今晚,收到愚人众消息的达达利亚赶来帮钟离付清茶钱,坐了半天的钟离才下得来桌。
“承蒙公子照顾。”
钟离点头表示感谢。
“哈哈哈,下次记得带钱就行。”
就算这么说,达达利亚已经有下次依旧去解救他的心理准备了。
走在街上,钟离盘算着请仙典仪的日子也快到了,自己也得花时间好好准备。
“不过,那家伙怎么还不来?”
“是和巴巴托斯厮混得忘乎所以了吗?”
钟离想着,叹了一口气,和一旁像是小狐狸一般的达达利亚并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