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两年他就可以出府了,是自由之身了,而今又怎会再签奴契?
“你不想签?”大少爷拿着阿丑递给他的奴契,挑起眉眼,俊容上挂着微微笑意,而后又道:“你不签也罢!这东西便也不能还你了,你自个儿瞧着办。”
阿丑不懂一向厌恶他的大少爷怎会让他再签奴契,他想不透,也是了,就他那脑袋瓜子能想得透,就不会在这儿被大少爷耍着玩了。
“小的再有两年就出府了………是不能签了这奴契的………大少爷你把那东西还了小的吧………”不论怎的,他是不能签的,他想出府去,他不想再做奴了。
“你既不想要回这东西,也不为难你了。”阿丑心急他手里的东西,他早看出来了,就是不还了他,拖到现在因了别的事,利用这东西正好能让阿丑屈服,怎不是好事?
“大少爷!你……你还给小的吧……”自由身和那人给的东西都是重要的,阿丑哪方也不想舍,他想听爹的话,出了府好好过活。可那人给的东西,也不能不要回来。
一时之间,阿丑心慌急乱,不知该如何是好,脑子里想不出别的办法,只是心里急得慌。大少爷可不管他,留了一句话就出了院子,给他几日想想,是要自由身,还是好看的珠子和金片儿。
第十七章
大少爷要阿丑签了奴契,阿丑没应他,大少爷说了给阿丑几日想想,几日过去了,阿丑也没回应大少爷。
劈完柴,阿丑靠在门板上歇着,想着要如何拿回东西,他怎的也不会在那奴契上摁手印的。他要听爹的话,出了夏府,好好过活去。
阿丑寻思着,如何去向大少爷要回东西呢?他就这么去要,大少爷是不会还了他的,必是要逼他签了奴契。
正在想着法子的阿丑没注意到总管已进了院子,正朝靠在门板上的阿丑走去,待他走近了,阿丑才听了脚步声,见了他,忙站起身来。
“夫人让我来寻你,你且跟我走吧!”来人看着四十来岁,那面上没任何情绪,严肃古板,活像块硬臭的石头。
阿丑应了声,跟着他出了院子。
这总管不是原来的那位,原来的总管病逝后,夫人就让这总管进了夏府,管着夏府里的一切杂事。众奴仆当时不知他从何而来,便有心与他作对,刁难于他。虽是如此,这总管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地将那些刁奴整治了一番,此后也没人再敢违逆他,都安下心了做事。
后来才得知,这总管是从夫人娘家来的,自然是夫人让他过来的了。
原来的总管,夫人得礼让他三分,这位总管全听夫人一句话行事,在夫人面前才真是一个奴了。
阿丑有几年没到这处院落来了,这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高楼木阁,栏杆长廊,每一处都精致无比,华美艳丽。
现在正逢是春日,那些繁花红红绿绿,晃了人的眼。嫩枝摇曳,花随风摆,重重叠叠的粉绿正享受清风凉淡。花香弥漫在院中,只有清淡几缕,若有似无,不浓不艳,吸入人的心脾也腻不了人,只觉清香宜人。
阿丑没敢多看这春日里的美景,只一直闻着清香弥漫,进了屋去,那淡淡香气似还在鼻间萦绕。
“有几年都忘了你了。”前方端坐的妇人还是那么美丽,似乎岁月的痕迹没留在她身上,那脸光滑依旧,那眸挑长媚艳,那笑容依然如花娇柔,就是刚才那轻声,也好听得紧,显不得一点老态。
夫人也有三十多了,当年阿丑见她的时候,她是个年轻的美妇,也不过二十几的年岁。如今过了几年,年岁长了不少,但那美还是如初所见。
“夫人!”阿丑行了礼,恭敬地退了一旁。
“你过来让我瞧瞧。”那朱唇弯起,甚是好看,如花一般娇嫩艳色。
阿丑再上前几步,离夫人两步远才停了脚,等着夫人问话。
“这脸还是这般………”夫人轻轻语着,媚眼一瞥,再不看阿丑了。
阿丑记起从前总管领着他来见夫人,是不敢抬头的,怕夫人嫌他丑,厌恶他,赶他出府。那时夫人抬起他的脸,只是轻轻笑着,像现在这样笑,好看的笑,阿丑一直认为是好看的。
而现在阿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夫人笑得好看,但还是没二小姐的笑颜美。
夫人的笑是美的,夫人本就是美貌妍丽的,容上的笑自然是美的了。阿丑却觉还是比不上二小姐在大雪天里给他的笑来得好看,夫人的笑是永远不变的,不论心欢还是恼怒,夫人都这么笑着。
二小姐的笑便是不同的,即使二小姐从没怒过,即使二小姐笑得欢心,可二小姐的笑颜是多变的,对着不同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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