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那两瓶药上。
暮雪斋的灯亮了一夜。
她心事沉重,一夜没睡。
……
三日后,望江亭畔。
李漾一大早便等在了阁楼里,这座阁楼四面防风,里面安置着香炉,屏风,暖榻,可以供贵人们在此玩乐消遣。
三楼雅间,透过宽大的雕花隔扇可以将整条望江的雪景一览无余。
他对顾樱势在必得,也从这小丫头眼里看到了不小的野心。
自冬猎大会后,他便一直对她心心念念难以忘怀,即便她马上要成为赵长渡的妻子了,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那股欲望,想着……怎么着也要先让这小丫头欠自己一个人情。
想到顾樱那张勾人而不自知的小脸,李漾忍不住用折扇挑起窗边的帷帘,视线又扫了扫那张暖榻,心底一阵燥热。
他料想到顾樱出府未必容易,可能会乔装打扮前来。
可万万没想到,他等到日薄西山,却等来了一个身穿玄墨黑袍的活阎王。
李漾浑身微僵,沉下声音,“赵指挥使,你怎么——”
赵长渡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当着李漾的面,抖落大氅上的雪花,闻到屋中那淡淡的迷香,抬起清冽的眉眼,“听说舒王要见我的未婚妻,她身子不爽利,我过来替她看看。”
李漾脸色难看起来,捏紧了拳心。
赵长渡面不改色的坐到李漾对面,瞳孔里墨色深深,“我与顾樱夫妻一体,舒王有事,直接与我说便是,她是姑娘家,不便与外男随便相见。”
李漾一时间无话可说,赵长渡乃当今红人,谁敢得罪了他去。
他手里还握着精锐麒麟军,就连父皇也忌惮几分。
他不过是个手无大权的王爷,自然也不敢与赵长渡硬碰硬。
他扯了个笑,桃花眼含了笑,“赵指挥使说笑了,只是本王这儿得了王太医的消息,又想着顾二姑娘一直在等王太医给弟弟治病,便想给她行个方便,这才有意相见,没别的意思。”
赵长渡挑了挑眉,“这话说得,舒王你自己听听,有几分能信?”
他这话太过直白,打了李漾一个措手不及,“赵指挥使这是何意?”
“我也没别的意思。”赵长渡似笑非笑,眸光淡漠,却带着几分慑人的冷意,“只是想奉劝舒王,莫要打顾樱的主意。”
李漾恼羞成怒,“本王向来洁身自好,不近女色。赵指挥使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长渡轻描淡写,四两拨千斤。
“舒王,你急了。”
“本王没有!”
“呵。”赵长渡冷笑一声,深邃眼眸淡漠的看向他,“你那些腌臜事,还需要本世子与你细细分说?”
能将一个皇子按在地上随意摩擦,全汴京除了宫里那位,也就赵长渡一人了。
李漾怒意上头,倒也没完全失了理智。
他顿了一会儿,桃花眼弯起,赔了个笑,“赵指挥使是真的误会了……本王对顾二姑娘没有半点儿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