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水芝帮我把我屋里的都换上吧,”说完,张士彦系上腰间的长剑,上马去了校场,阿四的话还没说完:“神医姑姑说……”“案头的一盏灯便可……”
午后,校场练兵结束,张士彦回府脱了甲胄,竟然还沐浴了一番才动身去女几山,水芝帮张士彦着衣,有些疑惑,“大少爷,您不是最爱山上的温泉么?”
“你每回去女几山都是泡好了温泉才回来,可如今怎么还洗漱过后才去?”难道跟皇甫道长闹矛盾了?道长不让大少爷泡温泉了吗?
水芝这么一说,张士彦才感觉到,对啊,女几山上有温泉,我常常去泡,我今天洗了澡……还泡吗?……我为什么要沐浴更衣?去山上洗岂不是更方便?
我为什么要去女几山?
这边张士彦忘了自己回来为什么要洗澡之后再去女几山,那边辛芙缠着头巾从后院到厢房来找他。
妹妹柔弱,还因为自己的一时莽撞差点没活成,张士彦对这个妹妹心里充满了愧疚,眼见着芙妹含着关切的眸子,在家仆的搀扶下从后院过来。
“芙妹,你可好些?”张士彦放下手中的外衫,忙扶妹妹坐下。
妹妹拉起哥哥的手,泪盈盈地委屈道:“我在后院听到姨母责骂你了,姨母可曾打你?”
见弱柳扶风的妹妹泣涕涟涟,张士彦安慰道,“姨母并未动手打我,不过哥哥许是快活惯了,”他正打算含沙射影地意思她不要嫁进张家,芙妹妹倒好,直接表明心意,“姨母应是怕我伤心,这才骂你,但是妹妹了解哥哥的脾气,定是烦闷了才去园子,妹妹理解哥哥,并不介意。”
张士彦害怕辜负了这一片丹心的小妹妹,“妹妹这就去同姨母解释,让姨母宽心,不再责骂哥哥,”可辛芙看到张士彦放在案几上的外衫,“哥哥可是又要出门?”其实她的内心很是不喜张士彦总是去那种烟柳花巷的地方。
“是的,”张士彦答道。
芙妹有些许不高兴,但是也不敢表露出来:“哥哥是更衣去何处?”
“女几山。”张士彦答道。
“哥哥去女几山做什么?”她又问道。
这可把张士彦问倒了,刚才就没想明白准备去山上作何,她一过来捣乱,更是想不起来了,但是看见她头上扎眼的白纱巾,他便突然想到搪塞她的理由。
“去山上问问神医姑姑你的伤势如何,何时能跑跳自如。”
到了山上,张士彦便忘记了搪塞芙妹的理由,只顾上问起自己的情况。
“和姑,”皇甫谧如此唤神医姑姑,惊到了张士彦,原来神医姑姑是有自己的名字的……
皇甫谧同和姑在山上煮酒烹茶,论医经药方,“一来二去,我也借着你张家大少爷的名号得了一位益友,你也别‘神医姑姑’的这般喊我了,”和姑见到眼前的这位张家大少爷,“幼时,师父赐我一名,名为‘和姑’。”
“你们都叫我‘和姑’就好了,整天‘神医’、‘神医’地喊,其实很不舒服的……”和姑端起皇甫兄递来的茶盏,“听药坊阿四说,张家大少爷最近心神不佳?”
也是奇怪,这上了山,心神不宁的感觉要好了一些,“心中便慌乱不安,焦躁,注意力不集中,易怒,半夜眠浅,易醒,胃口差。”张士彦如是说道。。
和姑点了点头:“似乎瘦削了些许,待我给你开两副药膳固本培元,开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