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藏与世之鬼

鬼杀队的‘柱’几乎全员战死，存活下来的也几乎都伤病累累，难得善终。

    所以辉利哉特别照顾仅存下来的灶门家和我妻家的后代，当做对那群英雄们的愧疚......

    辉利哉长长的叹了口气，直到如今，整个霓虹甚至是整个世界知道日之呼吸和斑纹秘密与开启方法的恐怕只剩下他一个了，

    他打开了旁边一个小木柜的抽屉，拿出了其中一张漆黑的相片，在那里，左额处有伤疤，善良而温柔的红发少年。

    “炭治郎桑......我们当初的战斗，到如今已经彻底没有意义了吗？”

    辉利哉喃喃的说道，右拳攒在一起。

    几十年没有使用过‘鸦之眼’早已退化，但那留存在血脉深处的诅咒，却在几年之前就已经被唤醒了。

    辉利哉始终还记得那个夜晚，当他在睡梦中惊醒，恐惧的远眺漆黑的天空时，他已经感知到了那迫近的存在。

    昔日让整个产屋敷家族感到耻辱而畏惧，扰乱整个霓虹的食人鬼的源头......再一次的归来了。

    辉利哉不明白无惨是怎么回来的，因为他那时明明亲眼看到了无惨在日光照耀下化作灰烬，而与他亲缘的所有的‘鬼’也都在那之后死去了。

    作为真祖的无惨的死会将所有与他的血相关的鬼一并拖入地狱，可后者发生，前者却遭到了颠覆。

    无惨还活着，辉利哉能确信这一点。产屋敷家的血缘让他能清楚的感知到那诅咒源头的存在。

    百年的时间，得以长寿延续的辉利哉将产屋敷一族的产业顺利转型为制药企业并且发扬光大，如今的产屋敷一族，已经是霓虹四大财阀之一的四宫家的幕后之人，产屋敷家族在霓虹具备举足轻重的能量。

    而在近四十年来崛起的‘混血种’的蛇岐八家中，产屋敷也在其中有所介入，如今的霓虹，产屋敷一族已经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黑白两道通吃。

    所以在得知无惨醒来以后，辉利哉第一时间联系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橘政宗坦白了这件事，动用黑白两道的力量对无惨严防死守。

    但直到今天为之，无惨居然都没有出来活动过的踪迹。或者说，他一直在暗地里偷偷摸摸的苟活着。

    他或许已经离开了这个国家，或许在暗中潜伏着，但辉利哉能够确定的是，这个冷血残忍的食人鬼王活着，就是对世界最大的祸害！

    “父亲，善照和灯子那边已经加派人手加以保护了，不过真的不需要将他们接来京都吗？”

    白色的扇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同样严肃庄重的黑色和服，拖着白色的胡须和披肩银发，看起来十分苍老的人跪坐着说道

    “辛苦你了，常吉。不过没有必要，东京那边很安全，起码比京都安全得多。”

    辉利哉看着自己的儿子，产屋敷一族如今真正的当主，已经有九十五岁高寿的产屋敷常吉，轻声道

    “我不是说过见我的时候不必跪坐，你也一把年纪了，威严很重要。”

    “无论我年纪多大，在父亲面前都应该保持礼仪。”

    常吉一板一眼的说道，随后顿了顿，轻声道

    “父亲，关于我之前说的，斑纹和呼吸法的传承.......”

    “住嘴！这种问题我不想再重复了！”辉利哉打断了儿子的话，严厉的驳斥道

    “斑纹这种东西......是不该在这和平的世界存在的非人之物！可以说就是一种别样性质的‘传染病’。那样的东西是以人命为代价换取的力量，不应该留存于世！”

    “请父亲息怒，注意身体！这件事儿子以后不会再提了！”

    眼看着父亲暴怒，常吉立刻低下了头，辉利哉看着自己的儿子，沉默片刻，轻声道

    “常吉，我知道你很急迫，也很害怕......但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这世上没有不会凋零的花，也不应该有永恒不灭的生命。”

    “自然的死亡是世界赋予人类的一项礼物，看开一点，常吉，看开一点吧......”

    常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后退两步，关上了扇门

    他站起身来，这高瘦的老者身上散发出的是一种霸者睥睨般淡然的气势，丝毫不见刚才匍匐在地的低姿态。

    “照顾好父亲，这段时间的本家会不太安静，我要去东京一趟，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不能乱。”

    他淡淡的穿过走廊，给侍立在暗处的家族臣子下达着命令，黑色的振袖划过黑暗，似如潜入阴影的黑蛇。

    常吉来到了宅邸最深处的一个房间，他正坐在榻榻米上，拿起面前供奉着的一把长长的武士刀，轻轻的抽出。

    这把刀的刀身带着奇妙而华丽的纹路，看起来就像那用失传的大马士革弯刀技术打造的冷纹钢一般，即便在黑暗的房间之中，仿佛也能发出一股和煦的光芒。

    这把刀的材料是用一种叫猩猩绯砂铁的特殊矿石打造的，这种能够吸收阳光的矿石打造出来的刀，名字叫做日轮刀。

    在近百年前，用这种技术打造出来的日轮刀是专门用来斩鬼的。而现在，整个霓虹似乎也找不到第二个能有能力打造这种日轮刀的刀匠了。

    人类对技术和拥有之物的遗忘速度是很快的，不过不到百年的时间，很多当初珍贵的东西都已经失传了。

    日轮刀是如此，日之呼吸是如此，斑纹也是如此。

    常吉闭上眼，左手的食指中指与拇指轻轻的握住这把他亲手打造的日轮刀的刀身。

    父亲说的没错，斑纹和日之呼吸，本身就是一种非人之物。从出生便带着斑纹的那位继国缘一将这犹如传染病一般的力量带入了事件，而在那之后，他又带来了太阳呼吸的力量。

    传承后世的呼吸法，全部都是沿袭自继国缘一日之呼吸的劣化版。斑纹也是如此，因为常人无法掌握这股非人的力量，就像常人获得斑纹，也无法像他那样安然活至晚年。

    “那不是天才，那是怪物，比之我这样后天而生的吃人怪物来说，他才更像是携带瘟疫降生的天生的怪物。”

    这是不久之前某人对常吉说过的话，他对这个将他逼入绝境的剑士畏惧而痛恨，但也敬畏这样天生的怪物。

    当思绪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常吉睁开眼，松开了左手，看着那几乎焦炭化的三根手指，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还是没有完全脱离鬼舞辻无惨的血。

    即便他自诞生的那一刻便控制自己的欲望不食血肉，用了混血种的方法甚至是青色的彼岸花，可他还是没能完全脱离鬼王的掌控。

    青色的彼岸花只能让鬼变回人，那个巨婴蠢货以为的完美生物化从一开始就是奢望——那个医生的目的是为了治好他，那么从人变鬼，最后变回人，才是正常的流程。

    只有混合了那些混血种体内珍贵血脉的药剂，才能让他们这些鬼在太阳底下也安然幸存。而且与无惨这个在橘政宗手底下讨生活的蠢货不同，常吉拿到的，都是最上等的混血种药剂。

    银色的长发缓缓的变得漆黑，苍老的面孔犹如时光倒流一般变回青年的姿态，常吉收回了日轮刀，长长的吐了口气。

    是的，产屋敷常吉，是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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