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基业来之不易,这件事咱们本可以好好解决,难道偏要拼个你死我活吗?方二爷不在乎,难道方公子也想拿着方家的基业和我们硬拼到底?”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方泊南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拍掉了手里的碎屑,往前走了两步,在方九身前站住了:“我的东西,自然由得我的人用,是攒是败,悉随他意,与卿何干?”
他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下人送客。
蒋云被他的神情惊了一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还是胡恒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那两个架着他“送客”的下人,咬牙道:“我凭什么相信我夫人不在你府上?”
方九嗤笑了一声:“看不出来,胡公子倒是个痴情人,胡夫人却是嫌弃你腿脚有疾,又不能入仕做官,很是丢了她的脸面呢。”
这件事胡恒自己心里是知道的,但被他这样当众说出来,却还是一阵难堪,急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方九耸耸肩:“更难听的我还没说呢,不想听就赶紧走吧,我也不想在这里听你唧唧歪歪。你回去好好看看,你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胡恒还要与他理论,却有个胡家的小厮急匆匆跑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胡恒脸色一变,朝方家两人一拱手,转身便走。
蒋云不明所以,还想拉住他,胡恒却脸色铁青地甩开了他的手,咬着牙往外走。
***************
蒋明瑜是在嘉恩侯的别院被找到的,胡家的下人几乎是翻遍了整个京城,但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家少夫人会出现在嘉恩侯的别院里。若不是蒋明瑜身边的桃儿回来报信,只怕再过个两三天也根本没人能找到她们。
胡恒脸色黑沉,尚算俊逸的面容几乎板成了雕像,一点表情都没有。上了车直奔那处别院。
蒋云和他同坐一辆车,有心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却也被他的脸色震住了,一时竟不敢开口。
嘉恩侯只有一个独子,小侯爷娄楠,蒋明瑜在布庄正挑着布料时闻到了一种异香,接着便晕倒了。醒来的时候就一丝不挂地躺在了娄楠边上,娄楠一手搭在她身上,也睡得死沉。
蒋明瑜一看清楚人就恨恨地推了他一下,把他弄醒了:“你瞎闹什么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被方家的人绑了。”
娄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身边是她,也是惊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你呢,你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事先也不说一声,”蒋明瑜被他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身上酸疼,羞恼道:“我家里的马车还在那布庄外头等,这会儿家里估计都在找人了,我得赶紧回去,还得找个借口。就说你妹妹约我看花去了吧?”
娄楠到这会儿还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道我好端端地在云间楼,还点了个花魁,喝了点花酒,怎么一醒过来就睡到了自家别院,连身边睡的人就变了。但他本就生性风流,一边想着还下意识地嘿嘿笑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
蒋明瑜不明就里,拍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就想穿衣起身:“你可收敛点吧,我肚子里如今还有一个呢,要是出点岔子,你儿子可就没了。”
娄楠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花花公子哥,没想明白怎么回事,也就丢下了,反正他跟蒋明瑜早就勾搭上了,也不在乎多睡一次,嬉皮笑脸地道:“哎,明明是你自己想我了,把我弄到这个地方来,现在倒来怪我?”
蒋明瑜一听这话便心里一提,还没来得及说话,房门就被人一脚踢开了。
蒋云和胡恒站在门口,两人的脸色都如同阎王一般,不知听了多久。
胡恒从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安慰自己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如今看到两人衣冠不整地躺在床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四人相对看着,到底还是蒋明瑜先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拉起被子把自己整个裹住了。
蒋云这才回过神来,一手指着她抖抖索索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再看清床上的另一个人,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胡恒来的时候心绪混乱,根本没有想到要先把下人遣走,这会儿外头还站了不少蒋家和胡家的家丁。胡恒回过神来,立刻“啪”地一声拍上了门。
娄楠看蒋云晕了过去,胡恒一脸肃杀,也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飞快地穿上了衣服。
他就算再混,到这地步也知道自己是被人设计了,否则胡恒怎么可能找到他的别院里来。见情势不妙,连忙撇清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本来在云间楼喝酒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给我灌了催情的酒把我弄过来的,我真的是冤枉的,你可以去问我的小厮和家丁。”
蒋明瑜一听这话也立刻扑到胡恒脚下跪了下来,哭道:“相公,我也是,我是在布庄里被人迷晕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相公,你一定要相信我!”
胡恒任她抱着哭,整个人都似落在冰窟里,周身都是寒气。蒋明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没有任何反应。隔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把她攥着自己衣袖的手拉开了:“我都听到了。”
在他看来,无论蒋明瑜有多不好,做错了多少事,她毕竟是他的妻子,他有责任护着她。所以方才在方家,他会把所有的事都一肩担下。他虽知道蒋明瑜有些看不上他,却从没有想过她竟会背叛自己,甚至跟别人勾搭成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