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繁华倒是一点没有放在心上,只笑着蹭在老太太怀里道:“也就是在那里站了两个时辰,倒是没有为难我,婆婆在念经,怕是不便被人打搅的。后来婆婆也打发人让我回来了,我就来了老太太这里。”
“你是个好孩子,很懂事,我那孙儿能娶你当媳妇,可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老太太将孙媳妇搂在怀里,又望着孙女道,“过几天我就得出去游历了,你们是姑嫂,往后也要多多走动互相照顾,这样的话,就算我没能在家,也心安。”
李妍眼睛直直瞧着老太太的地方,面上有甜甜笑意道:“祖母放心,我跟公主,还有嫂子,一定会好好相处的。只不过,也是阿妍不孝,害得祖母为阿妍担心,如今祖母还得为了给阿妍寻药,而跋涉千山万水。”
“傻孩子。”老太太用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将孙女搀扶到自己跟前来,也搂着她说,“祖母打小便喜欢看医书,更是喜欢看病治人,若是成日呆在内宅,会憋坏的。便是不为了你,祖父祖母也会出去游历,你无须自责担心。”她轻轻抚摸着孙女脑袋,说完又叹息一声道,“只可惜了,我平生所学,竟无人为继,便是收了几个徒弟,也是资质平平毫无天赋。我也老了,如今唯一的心愿,便是希望能将生平所学传承下去,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够学得医术,懂得医术的人多了,自然就有很多人免受病痛折磨。”
李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有在京城里开过一家济仁堂,专门替穷苦百姓看病的。后来李家举家搬至遥城,那里穷苦的百姓更多,医疗水平也更为低下,李老太太便在遥城也开了间药庐,替当地的百姓治病。
老人家打小便喜看医书,后又拜在文皇帝时期的神医薛神医名下,一辈子都在研究各种草药跟医书。多年游历间,她还自己编撰了一部关于草药的书,种类比之先贤更为齐全,各种草药的效果注释得也更为详细。
关于李老太太的生平,谢繁华有从丈夫那里听过,就像自己外祖母执着于自己的手艺一样,这位老人家也是。
谢繁华忽然间有一个想法,但是想了想又摇摇头,觉得还是有些不切实际的。
她让红枝从牙行里面带回来很多女孩子,一方面是想让那些孩子传承外祖母的手艺,另外一方面,也是觉得那些孩子学会一门手艺总比去大户人家当丫鬟要好的。
自己祖婆婆怕自己一生所学失传,自然也可以多带些徒弟,各有所长,自然能够学到她的精华。
不过,自己的打算也只是才开了头,未必有效。
想到此处,谢繁华道:“老太太,今天天气十分好,孙媳想让红枝陪着去外面逛逛,不知道可不可以......”
李老太太说:“如今是你婶母在管家,你呆会儿去问问她,不过,你婶母素来开明好说话,想来不会不答应。”
李妍听说要出去玩,眼睛似乎有神了些:“嫂嫂是要去哪里逛?我也想去。”
一直坐在一边没吭声的阿妮玛倒是有些不服气,站起来拉住李妍的手道:“你想出去,我带你去,干嘛求着她啊。”她水汪汪一双大眼睛在谢繁华身上扫来扫去,又故意对李妍说,“改日我还可以带你去骑马。”
谢繁华低头笑了笑,便起身道:“老太太,那孙媳便去二婶婶那里,孙媳晚些时日再来陪老太太。”说完俯身告辞。
打老太太这里离开,便去了魏氏院子,魏氏如今是当家主母,忙得很,谢繁华坐着喝了两杯茶,魏氏方才出来。
谢繁华见到魏氏进来,赶紧站了起来道:“给婶婶请安。”
魏氏为人大方随和很多,快走几步过去,拉着她的手一道坐下说:“虽然你我是叔侄关系,但是我也大不了你几岁,往后没有旁人在的时候,你就不必守着这些规矩了。”
谢繁华道:“听婶婶的。”
魏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面,又细细打量一番,见她眉眼间似乎含着风情万种,比当初做姑娘的时候更为惊艳,不由啧啧叹道:“真是好模样的姑娘,跟咱们家二郎正般配,往后在一起好好过日子,旁的事情不要多想。两口子过日子,只要两口子过得好就行,旁的事情尽力去做,如果还做不好,你也别往心里去。”
谢繁华想了想,这魏氏是整个国公府当家主事的人,她在婆婆那里站了两个时辰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她的。
便点头应着,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方才绕到正题上去。
谢繁华道:“婶娘,我瞧今儿天气好,不知道可否带着红枝出门去逛逛......”
“自然是可以的。”魏氏笑着说,“其实咱们国公府跟京城里旁的勋贵人家不一样,你也知道,咱们之前是安居遥城的,并没有这么些规矩。往后你若是想出去,也不必来跑一趟,只着个丫鬟来跟我说一声便是。”
谢繁华起身谢道:“侄媳知道了。”
打从魏氏那里回去后,院子里头,红枝已经将饭摆好了。
是李承堂特意交代的,将晌午饭摆在院子中一棵粗壮合欢树下面的石桌上,石桌上还放着一壶桂花酿。
过了端午后,天气一天比一天热,此番又是正午,太阳正辣。
不过,好在是树下有阴凉,倒是消了一些暑热。
李承堂穿着一袭淡紫色的袍子,不似平日的冷俊严肃,今日倒是添了几分儒雅,抬眸见妻子回来了,起身几步走过去拉着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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