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擎风轻哼一声,算是同意金麟儿所言,道:“三人成虎,人总是好奇的多。防范于未然,免得有人偷跑上来,看到不该看的。”
金麟儿摸摸鼻子,总觉得孙擎风意有所指,什么是不该看的?比如,自己偷亲大哥?但他又想,有人看到才好,免得孙擎风总是假装失忆。
金麟儿觉得孙擎风小题大做,回到问道阁后,一切如常,未再发生意外。但有天晚上,挂在陷阱上的铃铛突然发出轻响。
陷阱距离洞府有些距离,夜间风大,声音难分辨。
但孙擎风五感过人,几乎是立刻就听到了响铃声,只因他正在督促金麟儿运功打坐,不放心离开,又料想来人自知行迹已暴露,应当不敢轻举妄动,便没有前往查看。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走出洞府,只看见绑在树上的细麻绳已经断开。
麻绳断口毛糙,应是受力后被绷断的。
只可惜天色太黑,地上到处都是落叶,很难分辨出脚印。
金麟儿不敢乱走:“是人还是野兽,会是谁?”
孙擎风从落叶堆里找到一条布巾,抛给金麟儿:“你觉得是谁?”
金麟儿仔细看了一眼,发现这是一条玉扣太极巾,除了帮工外,门派里人人都有。
他把东西带回洞府,借着油灯的光细细查看,发现这条太极巾有些不寻常,正中所嵌的玉扣用料颇为讲究,玉质通透、色泽莹润,一看就很是值钱。
金麟儿:“弟子中有许多人都是家境殷实,倒看不出是谁的。”
孙擎风:“谁与你有嫌隙?”
金麟儿:“你怀疑朱焕?可是,他都已经认定我是妖怪了,再来偷窥,岂不是多此一举?我觉得不是他。或许是好事者,听过传言,想来求证。”
孙擎风:“若你头上戴着的东西掉了,你会察觉不到?或许你真察觉不到,但他比你聪明。”
“不是朱焕。”金麟儿点头称是,心中越发疑惑,“难不成有人想陷害他?可是山中都是修道者,彼此间没甚往来,能有什么仇怨?更何况,朱焕只是个普通弟子,陷害他又有什么用?”
孙擎风:“世上事千千万,原没那么多为什么。你不在意弟子身份,朱焕却觉得把你挤下去,他自己就能有机会上位。同样的道理,有人看他不顺眼,故意挑拨你与他的关系,并非没有可能。”
金麟儿看得出来,孙擎风的话没有说全:“大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别吊人胃口。”
孙擎风摇头:“非是吊你胃口。我独居白海,甚少与人来往,人心的弯弯绕绕,有时我亦想不明白。来人若是想借你手对付朱焕,倒没什么,就怕是第二个朱焕,针对你来的。”
金麟儿:“别太担心,我会留意的。”
第二日,金麟儿来到问道阁。
他没有把昨夜捡到的太极巾直接送给朱焕,甚至没有向任何人提起。
等到早课结束,众弟子纷纷走出阁楼练剑,他才悄悄地把东西放在朱焕的蒲团下面,只露出一个角。
傍晚,朱焕回到阁楼,发现那条太极巾,面色并无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