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体一僵,随即一道磅礴的真元迸发,把吃豆腐的某徐震出几丈远,落地时五脏六腑瞬间移位,互相碰撞,他捂住胸口哇地一口吐出血。
“哼,一只丧家之犬竟然胆敢纠缠家主,简直不识好歹,嫌命太长!”那名女修架着剑,指着徐泗鼻子冷嘲热讽。
徐泗这才看清,这名女修身上的衣服跟凌九微是一个样式的,白衣胜雪,袍边滚着银色卷云纹,腰间坠着一块从外形上看差不多的玉牌,看来是一门统一的修士服。
凌九微把人震开,脚步却没有半分停顿,从容不迫地继续往前走。好像他刚刚震开的只是一只蚊子。
徐泗一咬牙,再次飞扑过去,这回还没碰到袍底,就被震开。
“大胆!不与你一般计较,还得寸进尺!看我不把你一双手削下来!”女修看不下去了,这少年胆敢用那双脏手玷污她家家主!她气势汹汹地提剑大踏步过来,举剑就欲砍人。
徐泗缩了缩脖子。
“阿瞳,不得轻举妄动、滥杀无辜。”凌九微停下脚步,朱唇轻启,吐出一句话。
被唤作阿瞳的女修剑势猛顿,剑尖堪堪停在徐泗鼻尖前一指处,“可是,家主,看这人的修士服,分明是幽渚本家人。”
“那又如何?”凌九微半侧过身,从他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那个少年炯炯有神恍若寒星的双眼。
“哎呀,家主!”阿瞳理所当然道,“司芝兰对各世家犯下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就连我们云虚凌氏也折了不少人,难道不该为我们殒命的族人报仇吗?”
“害人的是司芝兰,与这小孩有何干系?”凌九微的桃花眼聚焦在那女修身上,无形中的压力兜头而来,压得女修低下了头,“你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如此邪性,还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这句话不可谓不重。
“小叔……”看出来凌九微生了气,阿瞳挣扎一番,委屈地垂下手来,耷拉着脑袋转回家主身边,转身前还不忘狠狠地瞪徐泗一眼。
徐泗松了一口气。原来凌九微是这女修的小叔叔。
凌九微宽袖轻拂,背手迈步欲离去,却发现腿上猛地一沉,垂首一看,腿上盘着一个人。
那少年竟仍旧死不悔改,扬着一张满是血污的脸,汩汩流着鲜血的嘴巴咧开一个傻笑,“嘿嘿,抓住你了吧?”
语气里竟还带着一丝洋洋得意。
凌九微眉头微微聚拢,将皱未皱。
阿瞳一看这场景,登时就炸了,惶恐地看看自家小叔,再看看那个满身污血的小孩儿,如遭雷劈,等缓过神来,立刻伸手去扒小孩的手。
造孽啊造孽,凌九微有天大的洁癖,修仙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不巧,徐泗不知。
他缠人腿很有经验,双手双脚齐上阵,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旦缠上,绝没有下来的道理,任凭阿瞳东西南北的花式扒拉,他自岿然不动。
“松手。”头顶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嗓音。
徐泗,“我不。”
阿瞳:“???”这孩子莫不是脑子有毛病?
“你想要什么?”那道声音继续道。
徐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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