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听他说完,我也不接话,前面都只是寒暄,不是重点。
他继续说道,“不过,还多亏了二公主在自家院子里放了火,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呢。”
我腹诽,那是本公主是命中该有此劫,便宜了你。
“花叔,你把我带到卞西来想怎么样?”
“要不是公主身上有藏宝图的秘密,我又怎么会花这么大工夫把仇人的女儿带到这儿来?”
仇人的女儿?花务刺杀了父皇,他到底和父皇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面上不动声色,花务笑道,“公主殿下和我有杀父之仇,怎么这般冷静,不想知道其中缘由吗?”
“我现在小命全捏在花叔手里,花叔想说自然会说。”
花务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我可以告诉你,当年是完颜辛至杀害了我全家,他就是这样,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我在脑海中努力以前回想看过的资料,父皇即位一来,灭门的大案并不多。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父皇还是太子的时候确实出过一件大事,当时前朝的兵部侍郎意图谋反,太子将他查了出来,和他有牵连的,即使是小人物,也一律处斩。当时匆匆瞥了一眼,似乎是看到了花氏一族,毕竟,这个姓并不常见。
不管是不是错杀,花务和完颜氏确实有血海深仇。他寥寥数语地带过,可语气里还是有微微的颤抖。当时应该还是少年的他眼睁睁看着全家惨死,才生出毁天灭地的决心吧。
“看来公主想起什么来了,我知道,公主殿下也没那么简单,你母亲更不简单。”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是完颜辛至的亲生女儿,这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说起来,我们都是一样的,完颜辛至害了我全家,也杀了你的亲生父亲,想必你也知道了吧,当年宇文阜带人去的。否则宇文胥把你捧在手心里,你也不至于想从宇文胥身边逃走。”
我暗自惊讶花务的老奸巨猾,嘴里说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哼,二公主也滑头的很,不过,你不会以为我没发现你的玉珏吧,我早就搜过你的身了,只是这玉珏里的信息怕是只有你才知道怎么破解吧?。”花务摸着胡子得意地说道。
我心里又是一惊,这老贼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拿走,还跟我在这儿绕弯子呢?
“呵呵,因为这笔宝藏本身就是我祖上的,这秘密一代代流传下来,我大概猜得到藏宝图是什么样子的。”
我有些不解,这宝藏据母后说是华士余当年让我们的祖上董犹埋藏起来的,为什么花务会说是他祖上的东西?花?华?
我心里闪出一个念头,几乎脱口而出,“你原本姓华?”
“你猜对了,当年我祖上便是华士余的贴身侍卫,潘涂造反那日他不在帐中于是逃过一劫。失踪的还有董犹,他猜想董犹一定是藏起来了,于是他一边隐姓埋名,一边寻找董犹想重振华士余的军队,但知道他死前都未能如愿,天下的格局也已经大变。他交代后人放弃寻找宝藏,易姓为花,我们这一族一直这样平安地生活着,直到完颜辛至为了铲除异己,花家遭了灭门之灾,我逃了出去,后遇楚皇,被他收入麾下,安插在章丘,平步青云,当上了右相。”
花务讲得有些激动,不过,据母后说,华士余的贴身侍卫只是被主子赐姓而已,并未有血缘关系,怎地到了花务这里,就变成自己祖上的宝藏了?这人还真是自以为是。
“难怪你对花洛陵那么忠心,原来他是你的少主啊,你抢藏宝图就是为了花洛陵?还为了他,不知道将自己的亲生儿子弄到哪儿去了?”
这件事仿佛戳到了花务的痛处,“你怎么知道的?!”
“本公主知道的事多了。”我戏谑的回答道。
花务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董氏一族本只是守卫宝藏,现在也该物归原主了。至于我怎么处置这批宝藏,你无权过问。主子不想亲自动手,我会替他拿到手。”
听他这语气,不是花洛陵叫他抢藏宝图的了?
“实话告诉你,我本来想杀了你,因为你乱了主上的心智。他为了你做了很多违背本分的事,甚至为了你在冬日亲自下河捞鱼,还患了伤寒。不过,既然你还有利用价值,只要你乖乖地说出玉珏里的秘密,我可以饶你一死,让你在这儿度过余生。”
花务终于开出了最终条件,我却有些晃神。
祈福会那天晚上,原来花洛陵说的都是真的。窗外万家灯火,朦胧的光照在他脸上,他抱歉中又带着玩味地说,“我想来看你来着,只是那日我经过河边,想起你挺喜欢吃鱼的,决定给你抓一条上来,结果就患了风寒,现在都还没好呢。”
那嗓音还在我耳边萦绕,可那场景就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我缓过神来,“容我想想,明日给你答复。不过,你得先让我不戴这破布条,我眼睛痛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