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怡的叫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太浩道院,修士的地盘上,这样大喊大叫可以说是非常放肆了。
好吧,世俗恩怨情仇拿到修士面前“表演”,本身就是严重的失礼。但首先搞事的是马乘风,当事人则是顾无忧,两者都是修士,尤其马乘风,四大长老之一有权不着调。
顾无忧是晚辈,小宗门的修士。
可人家有宏三袒护呀。
换成其他修士试试?这狗屁倒灶的烂事,宏三恐怕早就一巴掌将他们扇出道院,自己找地方解决了。
顾无忧叹口气,走过去扶起上官怡。
中土封建规矩少,对女性的约束或者说残害没地球古代那么严重,未婚男女这种程度的接触算不上大事。退一步讲即便算,谁敢质疑一名修士?
“贫道多次说过,我不可能结婚的。”顾无忧低声道,“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维持婚约也只会害了你。”
上官怡:“你不是我,如何明白我的苦乐?”
“啊?”
“我不奢望能和你成亲,但只要婚约还在,有这一份牵连,我心中便充满快乐、满足。”
“这……又何苦呢。”
“苦?”上官怡惨然一笑,“我原本一点都不苦,你解除婚约我才会痛苦一生啊!”
顾无忧一时间完全被难住了。
活了二十多年,前十九年浪迹江湖,之后又做了修士,对男女之情毫无经验可言,比不了资深老司机……不对,飞船驾驶员吕暄,甚至连上官怡都远远不如。
对天发誓,他就是个单纯的小道士啊。
让他理解上官怡的心态,实在是太不现实了。
另一方面,不肯接受现实的上官怡,此刻其实依然是第二人格做主,相对比较冷静。当然还是那句话,两个人格都是上官怡,都是她个性的体现,只不过侧重点不同。
原人格的上官怡,莫非就软弱不成?
上官家人人都知道,孙小姐做事雷厉风行嘛。
此时此刻,就是最明显的例证。
为了自己的执念,上官怡抛开对修士的畏惧,以及女性的矜持,当众勇敢表达想法。
而为了说服顾无忧,她还要抛开绝望,乃至做出牺牲。
“倘若让你和吕暄分开,你能接受吗?”上官怡严肃的问道。
顾无忧:“这是两码事吧?”
“正面回答我。”
“好吧贫道不能。但我和吕暄是清白的!她就是个小屁孩,我一直把她……”
“把她当妹妹,对吧?”上官怡打断顾无忧,“然而吕暄并不是你妹妹,你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你不想和她分开,愿意照顾她,为何对我就如此无情?”
顾无忧心说,我照顾吕暄?呵呵……
道爷但凡还有一丝良心,都不敢这么想!
当初一起闯荡江湖,靠吕暄的“枪”打猎才算吃了几天肉,后来到了玉京城,也是吕暄用手机作弊和人赌棋,赚钱吃饭。更别说一路上给他灌鸡汤了。
连拜师做修士,顾无忧都是沾了吕暄的光。
试问,到底是谁在照顾谁?
顾无忧沉吟片刻,说道:“无论如何,即使能一直拖着而不在乎你受伤害,我也无法接受和上官家有婚约。除非我爹娘能复活,还能原谅老爷子,然而你很清楚这不可能。”
上官怡:“我可以不做上官家的人!”
“什么?”
不仅顾无忧意外,围观群众也愣住了。
上官怡:“我愿和上官家断绝一切关系,从此与上官家再无任何瓜葛,我不再叫上官怡,而是……顾怡!”
这样也能行?
当然不行。
不,是绝对不行!
对中土人来说,家族、姓氏极为重要。修士漠视亲情,可他们把宗门当成家,等于将这种重视转移了。没人能和家族或宗门断绝关系,这不是你乐不乐意的问题,在中土人心目中,这是大逆不道的行为。
顾无忧也是地道的中土人,自然觉得行不通。
况且,顾怡……和他爹重名了好吧!
“别瞎说。”顾无忧摆手,“你身上流着上官家的血,怎么断绝关系?”
“没事。”上官怡伸手,袖口落下一柄短剑,“我会把血还给上官家,还给……爷爷。”
不愧是雷厉风行的孙小姐,上官怡说干就干,手持短剑对准胸口便刺了下去!
顾无忧眼疾手快,一把攥住短剑。
“你疯了!”
血流光了,人还能活吗?
何况上官怡刺的可是心脏,这一剑下去转眼间就会毙命,根本等不及血液流光。换句话说,上官怡是在自杀!
绝望的她,已经存了死的心思。
所谓断绝关系、改姓、血还给上官家,都是决心自尽后表明心迹的狠话,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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