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不想看她,直问主题。
今日岳娥与太子大婚,能得此等荣耀,他应承下了多大的事?
若不成功,自己将来怕是……
“发病了。”
往前走,靠近岳向文。
他也知道和她说的事儿不能让外人听去,近侍把门关了守在外头呢。
“有多严重?”
一听,岳向文眼睛都发光了。
“口喷鲜血,眼瞧着坚持不了多久了。”
仗着身量小,她都走到他身边儿了,他也没多大知觉。
“如此甚好。淳儿,你的任务就是想尽办法凑近九王爷。一旦他咽了气,为父就接你回家。”
诱哄着,岳向文转过脸来,才发现这小矮子怎么凑他旁边儿来了?
分明十五岁了,却是跟她八岁那年无任何差别。
真是个孽障。
“父亲,那我可就等着了。”
纤细的手从椅子竖梁间伸进去,银针穿过布料扎进了岳向文的后腰。
他眼睛一闭,没了知觉。
撤针,岳淳平静的换针。
牛毛一般的小针,沿着岳向文太阳穴的皮下扎进去。
针沿着既定的路线游走进入皮肉,岳淳眸子冷光乍现。
在另一侧又下了一针,还在昏迷中的岳向文抽搐了那么一下。
岳淳抬手在他眉心处打了个响指,岳向文的眼睛就睁开了。
眼睛涣散,他是醒了,但神智并未苏醒。
“谁给的你藤引香,并指使你下在岳淳的身上?”
“皇后娘娘。”
岳向文木然的回答,绝不掺假。
皇后?
“要杀九王爷的也是皇后?”
“对。”
“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你呀,也只是个工具。愚蠢!”
又在他腰上扎了一针,他眼睛闭上了,小声哎呀着,要醒了。
转身离开,走出这房间没多远,她蓦地停下,“你还要偷看多久?”
叶肃慢慢的从后面走出来,他就没想到,这小矮子怎么发现他的!
转过身,岳淳平静的看着他,“都看到了?是不是如此就可以证明我和岳向文不是同伙了?救人杀人的确在我一念间,不过,不惹我,我也没必要杀人,你说对吧?”
她眸光坦荡,可见是如何想便如何说。
叶肃点了点头,“您所言极是。”
“你那主子,若是能像你这般脑子好使,解毒早就摆上日程了。”
“您可以当面跟王爷说这句话。”
叶肃不想去传递这句话,这还是头一回有人无所顾忌的讽刺卫中元脑子不好使。
说起来,卫中元的头脑,叶肃认为无人能敌。
太子与太子妃祭祖完毕,辇驾回了东宫。
所有观礼的人聚集一处,面色各异。
想岳娥一个小小礼部侍郎的女儿,居然能被选为太子妃?
都城权贵多如牛毛,那么多权贵大家身份贵重的女儿都没比过。
单是想想,都极为荒唐。
有多少人不服气,可想而知啊!
几只鸽子从上空飞过,岳淳仰起头往天上看。
某一只鸽子猛地低空盘旋,又蓦地扑棱棱飞往远处。
下面,太子卫承阔与岳娥相携而来。
凤冠霞帔,太子正妃。
亦如她所言,风光大嫁,世间所有女子的梦。
蓦地,岳娥前行的步子一顿,荣耀近在咫尺,她眼前却忽然一黑,直挺挺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