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时,林喻乔烧了一大锅滚烫的热水,好好洗了一个澡。
等她带着一身湿润的水汽走到刘恒跟前时,想起来他的一头碎叶和土屑,忍不住坏心的道,“子平你头发痒吗?”
然后又详细的给他形容了一下,当时她从他的头发里清理出来的树叶和泥土,甚至还有青苔,还神采飞扬的给他比划着。
最终看着刘恒的脸色越来越黑,她也不敢继续闹了,立马认怂,赶紧补救,“你就先忍忍吧,等明天你不发烧了我帮你擦洗。”
被她刚才那么一提醒,刘恒现在是一刻也没法忍下去了。感觉头皮越来越痒,简直脏到他毕生难忘。
“可是水都被我用光了。”
听了刘恒坚决要洗头擦身的指示,林喻乔心里二十万分后悔,磨磨蹭蹭找着借口。
都是她的错啊,只图嘴里一时爽,又来了她的罪。
烧水什么的,还要先拾柴,还得看着火,添着柴,简直累到不行,偏偏她还不能麻烦大娘帮她。
人家本来肯收留他们就很好了,怎么好继续劳动老人家。
见刘恒坚持,无奈的撇着嘴,林喻乔悲伤的出门去烧水,却在门口看到大娘笑吟吟的望着她。
“你家郎君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水我已经烧好了,你帮他擦洗一下吧。我找出了以前老头子的衣服,先让他换上。”
“大娘你真好!”
激动的上前搂住大娘,林喻乔埋在她肩头不放。
拍着林喻乔的背让她站好,大娘抱着衣服搁到刘恒榻上,对他笑道,“小娘子娇着呢,像个小娃娃一样。”
可不是,都嫁给他了,还是长不大。
刘恒在心里也不禁赞同大娘的话。
等替他擦洗完了,林喻乔的头发也干透了。披散着头发一身清爽的倚在床上,刘恒让她去要把梳子来。
“你要替我梳头?”
林喻乔乖乖搬着凳子坐在他床上下首,感觉到他的双手温柔的穿过她的头发,虽然有些生涩,却很熟悉的将头发弯来绕去。
等完成后,她端详着铜镜检验刘恒的成果,是比她自己梳的好。却突然想到他怎么会梳女子的发髻,莫不是还为别人梳过。不禁心里有些不快,扭头有些酸溜溜的问他。
“你以前给别的女人梳过头?”
看她又醋起来了,刘恒心里无奈,“没有。以前小时候看着我娘梳的,就会了。”
“哦。”这样也行?
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林喻乔又看着他补道,“以前没有,以后也只准给我一个人梳头。”
感觉到她的独占欲,刘恒犹豫了一息,心头瞬间想了很多,最终还是答应,“好。”
“那说定了啊!还要盖章!”
林喻乔所谓的盖章,就是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看着她高高兴兴地样子,刘恒的心里也很暖。
他喜欢她明亮的笑,也喜欢她毫无矫饰,热烈纯粹的面对他。他想要保护她的这份纯良,以后,但愿她能够一直这么开心的过下去。
将外面都收拾好后,大娘也进屋来。
看着这两个人靠在一起,亲密的说着话,她的表情既温柔又怀念。
“看着你们,就想起我年轻时候的事来。”
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大娘缓缓的讲起了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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