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这样,越是对自己关系亲密、得自己看重的人,越是容不得对方一点欺骗与背叛。若是原本关系就稀疏平常,或许还没那么计较。府里的几房妻妾,展云翔对钱氏最为偏宠,结果到最后,却是钱氏狠狠甩了他一个大耳光。要知道,这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容得下带绿帽子,何况是心高气傲的展云翔?
钱氏这会还不知道,这边给她定下的罪名是与人有私,她看见吴方中的第一瞬间,直觉反应便是自己陷害展臻的事被抓住了。她本想咬咬牙装不认识吴方中,可转念一想,这人的确是她远房表哥,知道的人不只一个两个。汪氏既然抓了人来,必定早就摸清了对方的底细,自己不承认,汪氏若找了她娘家人对质,她也是赖不掉的。她思衬一阵,最终决定丢车保帅,先将人认下,至于展臻那件事,她可以抵死不认,把事情往吴方中自作主意上面推。
这般一想,钱氏便换上了一脸恐慌与懵懂,她那一双盈盈媚眼望向展云翔,“侯爷,这是我娘家表哥。他这是犯了什么事,何至于被这般对待?”
展云翔见钱氏认下,只觉心里噎出了一口血。
他正要再问,座上汪氏截过了话头,“何至于?钱姨娘是不是忘了,早些开春的时候,大公子被人陷害招妓,当时带那肮脏东西进府的,是个四十来岁的耳后有颗红痣的男子。我倒想听你解释解释,你这位娘家表哥,怎么耳后刚好有颗红痣?”
汪氏这番问话,让钱氏彻底坐实了自己的猜想。今天自己被叫来,是早些时候陷害展臻的事情露馅了!
她瞧展云翔一脸气怒,想想以展云翔对自己的宠爱,若是没有真凭实据,定然不会这般动怒。那么必定是吴方中挨不住汪氏的手段,已经招了!这种时候,自己一味隐瞒反倒不妙,于是她想了想,装作一脸惊讶道:“这……怎么有这种事?我表哥不会做下这样的事情啊!”
汪氏闻言,知道钱氏进了套,便刻意继续误导她下去,“他若没有人指使,自然做不下这样的事。”
汪氏话音一落,钱氏立马就给汪氏跪下了,惶恐道:“老夫人明鉴,我和此事绝无关系啊!这、这……”钱氏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忙道:“或许……或许要怪我有时说话不慎,偶尔在娘家人面前抱怨,大公子因为侯爷宠爱我的关系,对我总有些成见……我表哥和我关系自小就好,听了我的话定然是误会了,心中为我不平,才做了错事。”
这话漏洞百出,汪氏自然是一脸的不相信,冷笑道:“听你这意思,这事还是你表哥自己做下的了?真是笑话,且不说他如何能在大公子房里、药里动手脚,便是这侯府的大门,也不是他随便能进的!何况大公子所住的安澜院,他一个外人,如何寻得过去?!”
钱氏也明白自己的解释难以取信于人,但眼下既然说了谎,就要想办法编圆。
只要她能将事情的主要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再让展云翔求情,哪怕会吃点小苦头,应该也能躲过汪氏这关。
毕竟展云翔对她,可比对展臻看重得多,不是吗?
心里这般想着,钱氏的谎便越发说得大。
她只道吴方中幼时曾寄住她家,自小与她感情要好,后来她嫁入侯府,吴方中家道中落,她心中不忍,便常常接济对方。但她觉得自己身为侯府的人,总是接济娘家人不是太好,不想被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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