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了眼坐在对面的盛羡。
简末是他的姐姐。
那个男人在网上带了那样的节奏,他为什么问都不问?
陆惊宴捏着勺子,戳了戳碗底,忍不住问:“盛羡,你怎么什么都不问我。”
盛羡像是在思考着怎么开口,过了两秒,他缓缓地掀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我在等你说。”
顿了下,盛羡又说:“我说过,在真相来临之前,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但我会信你说的。”
这是那个男人拿到盛羡所有信息之后,她问他,你会信我吗,他回她的话。
她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了,他依旧能这么淡定从容的对着她说出同样的话。
陆惊宴安静了一会儿,叫了他一声:“盛羡。”
盛羡抬眸:“嗯?”
陆惊宴抿了下唇:“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会信我,哪怕我拿不出来一丁点的证据。”
“是。”
陆惊宴抿了下唇,沉默了片刻,又叫了他一声:“盛羡。”
盛羡出奇的有耐心:“嗯。”
“我会跟你说的,你再等我两天,我会完完整整的说给你听,”陆惊宴看着他:“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盛羡睫毛微闪了闪:“好。”
陆惊宴没再说话,低头继续去吃饭。
吃了没多大一会儿,她第三次喊了他的名字:“盛羡。”
“嗯。”
“明天是清明节。”
“嗯。”
“你陪我一块去看看我爸爸妈妈吧。”
“”盛羡惊讶的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说:“好。”
回到北京,盛羡先将陆惊宴送回家。
快到小区门口之前,陆惊宴落下了车窗,她在马路对面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车子。
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天,有关她的事在网上的热度已经开始慢慢消退。
陆惊宴回到家,登录进emontion,更新了一条动态。
文案:清明时节雨纷纷。
配图是她在相册里找的一张很早之前拍的父母合葬的墓碑图。
墓碑下面的文字很清晰,倘若有心去查,是能查到地址的。
清明节那天,陆惊宴起了个早,她在衣柜里挑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开车去附近的花店选了几束花。
她先去看了看爷爷奶奶,然后从那边墓园出来之后,她拿着手机给盛羡发了个定位,配了个语音:“哥哥,我从这边直接去这里,我们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这里见?”
盛羡很快回了她消息:“好,等会儿见。”
陆惊宴调出导航,看了眼路况,从她现在所在的地出发,差不多只需要四十分钟。
她坐在车里,等了五分钟,才发动车子。
一路上,她开的不紧不慢,透过后视镜,她看到了那辆熟悉的白车。
差不多快到墓园的时候,陆惊宴给盛羡又发了个定位:“哥哥,我想去趟洗手间,我们在这儿见吧。”
“好。”
“你还有多久啊?”陆惊宴问完,发了个实时位置共享邀请。
盛羡接收,陆惊宴看了眼地图,离了没多远,她预估了下时间,然后收起手机,当成想上厕所的样子,拐到了她刚刚发给盛羡的那个定位处。
那是个果园,洗手间常年开放,她以前来这边采摘过,比较熟悉。
她停稳车子,就进了洗手间。
没多久,她就听见洗手间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陆惊宴紧张的把手伸进包里,攥住自己提前准备好的防狼喷雾。
洗手间的门是塑料质地的,外面的人一脚就踹开了
陆惊宴扔掉喷空的喷雾瓶,匆匆忙忙的从洗手间里跑了出来。
她跑到车前,从喷雾中缓过来的男人,追了过来。
她抖着手指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刚反锁上车,男人就跟疯狗一样,扑到了她车前,疯狂的砸着车窗,他显然是已经被她惹怒到了丧失理智,踹了几脚她的车,就打开自己车子的后备箱,从里面拎出来了一个铁锤,暴躁的冲着她的车子上砸了上来。
挡风玻璃裂出无数条纹路,陆惊宴颤着手指拿着手机拨通报警电话。
男人跳到车上,冲着车顶狠狠地砸了一锤。
车子跟着剧烈地晃了晃,陆惊宴捂着脑袋缩了缩脖子。
副驾驶座上的玻璃碎了,陆惊宴往方向盘下藏了下,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急刹车。
陆惊宴抬头只看到了盛羡快速闪过的身影,她连他的脸都还没看清楚,就听到了惨叫声。
陆惊宴长松了口气,人跟虚脱了一样趴在了方向盘上。
在男人疼痛的叫嚷声中,她听见了警车鸣笛声。
男人被警察带上了警车。
没了那些尖锐刺耳的叫骂声,陆惊宴觉得世界安静的有些诡异。
她趴在方向盘上呆了不知道多久,车窗被人轻轻地敲了两下,她侧过头,看到了盛羡的脸。
他面色不太好看,黑色的衣服上有着暗红色的血迹。
她伸手开了车锁,车门被盛羡拉开,她身子一歪,倒进了盛羡的怀里:“哥哥,我好疼。”
盛羡愣了下,低头看到她腹部的血迹:“阿宴。”
旁边的警察看到这情况,连忙出声:“救护车!”
“赶紧叫救护车!”
在一片混乱中,陆惊宴拽了拽盛羡的袖子,小声说:“哥哥,我走出来了。”
“”
“我真的有很努力的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