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在跟随玉天宝进入中原繁华之地,并且愿意顶替少教主留下之后,虽然从未预料到事情竟然会这般的直转而下,变故频繁的几乎让人措手不及,可是,到了今日,他就是不聪明,也已经看透了接下来的局势。
凭这些小聪明,他本以为,将罗刹牌从自己手中交出去之后,就能够侥幸脱身,却没想到,孤松、青竹、寒梅三位护法长老即使在昆仑山万里冰原的大光明境闭关二十余载,也依然未曾磨去丝毫的心狠手辣……
他们既然已经追上来了,就定然不会再放过自己!
而今天晚上,这个年轻人看到叶觉非因为自己那张带着和玉天宝一模一样的易容面具的脸而特意找过去,对年轻人来说,虽然不清楚叶觉非的深浅,可是,在知道自己已经生死不由人的情况下,叶觉非无疑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而和叶觉非交过手,并且被打成重伤之后,年轻人的心里,反而更加喜悦了几分,对他来说,叶觉非越厉害,能够让他从孤松、青竹、寒梅三位护法长老手中留一条性命的可能性就越高。即使,在打发了三位护法长老之后,意识到不对的叶觉非很可能会变成他的的另一个催命符……
但是,只要能活,哪怕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求生机会,谁又愿意去死呢?
“你都跟她说了些什么?”姬冰雁冰冷阴翳的眼神缓缓的扫过这个年轻人被叶觉非一重剑砸上去而变得碎裂的肩胛骨和手臂,沉声问道。
因为肩膀和手臂处沉重的钝痛,年轻人的额头上已经浸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在姬冰雁的逼视下,年轻人原本因为恐惧和疼痛而有些涣散的意识反而又变得稍稍有些清明起来,苦笑着摇摇头道:“回答那位姑娘想要知道的问题。”
姬冰雁皱了皱眉,冷斥道:“油嘴滑舌!”
年轻人继续苦笑道:“我的身家性命,全在那位姑娘一念之间,我怎么敢。”
姬冰雁闻言,不再开口,却还是如叶觉非所言,将年轻人身上的穴道解开。毕竟,这个年轻人身上的伤势的确不轻,被叶觉非伤成这样之后,即使是再想要使什么手段,也绝非一件易事……
姬冰雁和那个年轻人还在客栈的房间里,叶觉非却早已经顺着窗户跳了出去。
天空依旧暗沉,东方的地平线处,却已经隐隐发亮。
太阳还未升起,月色的光辉却已经渐渐黯淡。
黎明之前的最后一片黑暗里,叶觉非手中握着轻剑千叶长生,重剑泰阿依旧还被她稳稳的负在背后,和对面一个穿着绿色袍子的枯瘦老人面对面的站着。那个干枯瘦削的老人手中,还拿着一杆光泽黯淡的竹管,正是刚刚的吹竹之人。
他身上穿着的绿袍,不是新鲜的艳绿,不是柔嫩的翠绿,不是轻柔的苹果绿,而是一种仿佛腐烂霉变之后的惨绿色。
而那件绿袍子上,还绣着人首蛇身、鸟爪蝠翼怪兽的巨幅图案,那副诡异的画面,只看上去一眼,就能让人觉得心生寒意,忍不住想要打个寒噤。
那个绿袍老人显然不清楚叶觉非的来历,只是微微皱眉,让本就干枯瘦削的脸庞变得更加皱巴巴的,就好像是一个风干的橘子,冷厉道:“你是何人?”
“你刚刚打破客栈窗户的那个房间的主人。”叶觉非冷笑,手指按在千叶长生剑的剑柄之上,手指纤细,白皙如玉,却平稳有力,狭长的剑身悬在那里,而没有丝毫的波动。
绿袍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幽幽的开口,声音尖利而刺耳,“我劝阁下,还是莫管闲事的好。”
叶觉非一声嗤笑,“这话,你若是在用暗器撞破我的窗户之前说,或许还来得及。”
绿袍老人冷笑了一声,他的脸色愈发暗沉,仿佛也变成了惨淡的墨绿色。枯瘦干瘪、仿佛只剩下骨头和一层皮、宛若鸟抓般的手指上,暗沉发黑、只看一眼便知道有着剧毒的墨绿色指甲,也渐渐攥紧,按在没有丝毫光亮的竹管上,几乎要从竹管上陷进去。
“无名小辈,不知道天高地厚!”绿袍老人幽幽的说道,声音尖刻如厉鬼索命一般。
叶觉非只是微微扬了扬手中的剑,剑锋直指那绿袍老人。
下一瞬,叶觉非手中的轻剑千叶长生,已经被她换成了中间泰阿,一招鹤归孤山,气势汹涌,如山峦崩摧般,直接朝着那个浑身阴冷古怪的绿袍老人砸了上去。
绿袍老人断断没有想到,叶觉非竟然会突然出手,而且,她手中那柄几乎要比她还高的重剑竟然会被她这般轻易的挥舞出来,如惊雷掣电一般,携着金色的璀璨光影,厚重却依然锋利的剑锋落下、几星寒芒之间,剑意冲霄,气势骇人。
绿袍老人闪身躲过,却依然被鹤归孤山激荡起的剑气所冲撞到,身形不稳,一个趔趄,竟是在第一招上就吃了个暗亏。
叶觉非却并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把重剑泰阿抵在地上,单手握着剑柄,似笑非笑的嘲讽道:“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这把年纪这点本事,也好意思自称天高地厚?”
说完之后,叶觉非才复又出手,手中的重剑,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轻巧灵秀的千叶长生,轻剑游龙,翩然千里!
藏剑山庄心法问水诀之下所用的轻剑,本就剑身轻巧,加之身法敏捷,重剑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