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晚,”姬冰雁摆了摆手,一边示意陆小凤坐下来,一起吃个早饭,一边随意的说道:“也不过就是今早而已。”
陆小凤根本就没往椅子上坐下,只是继续跳着脚追问道:“姬冰雁,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看到你被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打了一记耳光。”姬冰雁抬头,瞅了他一眼。
“……”叶觉非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一副事不关己、面无表情的模样,却在心底暗自忍笑。
姬冰雁和叶觉非的表情其实都颇为冷淡,并不会太过让人为难,可是,昨夜的尴尬事情被姬冰雁用这样一种平静无波的语气十分无所谓的说出来,陆小凤仍然是有些困窘,瞬间变成了一只涨红了脸的陆小鸡。
“你都看见了……”陆小凤讷讷道。
“不多,还看到了你刚刚被一个女人打,没过片刻功夫,却又去英雄救美,然后美人投怀送抱,你送人回家,结果却被人下了迷药,迷翻了过去!”姬冰雁继续冷冷的补充道。
叶觉非索性把筷子直接放下了,暗自忍着笑,实在是不方便继续吃东西。
确信姬冰雁盯了整整一路的陆小凤也已经认命了,羞愧困窘过后,陆小凤心底里反而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既然姬冰雁跟了他一路,虽然他被人捉弄出丑的事情都被姬冰雁看在了眼里,可是,另一方面,那些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的真相,却也能够轻易的浮出水面。
当听姬冰雁说完之后,陆小凤站在原地呆了一会儿,才有些无奈的笑笑。
叶觉非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姬冰雁则是继续冷冷说道:“那个女人和方玉飞早就认识,这件事,常去银钩赌坊的人想必都看得出来,也就只有你还不知道。”
陆小凤回忆起昨晚自己和方玉飞说话打趣的时候,对方似是而非的调笑里,当时听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回过头来一想,未尝没有故意撺掇让他去找那个女人的意思……
摸了摸嘴唇上那两撇修剪得和眉毛一样整齐漂亮的胡须,陆小凤又苦笑了半点,才终于开口道:“后来呢?等我晕过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说这话时,陆小凤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姬冰雁,叶觉非听了这么久,对于这个话题,也同样有些好奇。
也不等姬冰雁开口,停顿了这么一会儿之后,陆小凤却是微微皱着眉,继续说道:“我当时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还能清晰的听到周围传来的热闹声响,甚至于,那个冷若霜还留书一封,说要留我在那里三日!却没料到,一觉醒来,竟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穿着被清晨的露水湿透的衣衫睡在带着林野轻香的山坳之中。”
姬冰雁皱着眉头冷冷道:“我不知道什么铁笼子,也没听说过什么冷若霜,我只知道,你在那辆马车里,围着银钩赌坊不知道绕了多少圈,直到你蒙着眼睛又被人从旁边带到了银钩赌坊的暗室里。赌坊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没法进去,自然无从知晓,不过,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你又被人用马车带出去,丢到了野外里,却是我亲眼所见,银钩赌坊在这其中,纵使不是幕后主使,也是帮凶!”
陆小凤缓慢的点了点头,却是仍有些问题想不明白,自言自语道:“的确是方玉飞特意邀请我来这里的……可是,银钩赌坊这么耍我一通,又是为了何种目的?”
姬冰雁冷冷道:“对方有什么目的,现在既然不知,那边只有继续等了!等到对方按捺不住,最终露出马脚来!”
姬冰雁说完,一时无话,陆小凤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叶觉非看看他们两人,想了想,最终目光落在了陆小凤身上,想要说起玉天宝的事情,却又觉得无话可说,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三缄其口,重新拿起筷子专心吃饭。
还没等到晚上,陆小凤再去银钩赌坊里查探,姬冰雁租住的这家院子里,便有人主动找上了门来。
而且,对方找的还不是他,而是才在这里吃了两顿饭的陆小凤。
听着院子里阴森诡谲的喧嚣吵闹,叶觉非皱着眉头,手中握着剑,刚想要推开门从房间里出去,却在刚刚开了一道门缝的时候,恰巧瞥见了院子里站着的一个绿袍老人。
——并非是之前和她交过手的那一个,不过,他们身上的绿色袍子,却是出奇的相似,同样是那种美人面孔、蛇的身体、又带有鸟爪蝠翼的怪物。
看到这幅熟悉的模样,本来已经冷下脸来,打算出来直接动手的叶觉非反而按捺住了自己,直接开了半扇窗,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身形,听着院中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的另一个绿袍老人声音尖刻阴戾的和陆小凤对峙。
同样闻讯出来的姬冰雁,只是皱着眉头冷着脸看着这幅场景,却好似被院中的众人给忽略了一般。
这时,那个为首的绿袍老人眼中精光四射,忽然曼声吟道:“九天十地,诸神诸魔,俱入我门,唯命是从!”
对方无疑是在自报家门,陆小凤知道再也没办法装聋作哑的搪塞过去,只得深深的叹了口气。
而叶觉非和姬冰雁,却是在见到这几个绿袍老人的瞬间,便已经想到了对方的来历。
按照易容成玉天宝的那个年轻人所说,以及姬冰雁的猜测,这三个绿袍老人,分明便是当年江湖中有名的“岁寒三友”,如今西方魔教的三位护法长老!
又是一阵阴森呜咽的吹竹之声,随之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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