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一只手用纤细漂亮的手指,随意的绕着衣袂上系着玉佩的丝绦,一边不慌不忙的往台阶上面走去,一边随口对姬冰雁问道:“他为什么那么着急?”
姬冰雁笑了笑,很懂的回答道:“任何一个被朋友背叛了的人,都不会想再看到那个曾经的朋友了。”
叶觉非眨了眨眼睛,对此不置可否。
姬冰雁却继续笑道:“方玉飞行事,太过投机取巧,欺瞒朋友,堪称下作……”
“……”叶觉非特意又认真的看了姬冰雁一眼,想了想,觉得这是自己人,还是没好意思说,当初胡铁花大嘴巴念叨的时候,明明把你们三个互相骗来骗去把人轰出来替自己帮忙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大概是从叶觉非的表情上看出来她的腹诽之意,姬冰雁也笑了出来,解释了一句道:“我和老臭虫他们不一样。”
叶觉非依旧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随意道:“为什么不一样?就因为,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他们也知道,你一定会帮忙?”
姬冰雁笑道:“因为我们是真正的朋友,也因为,他们知道,我最初拒绝,是因为我也需要时间去安排自己的产业和事情。”
叶觉非撇了撇嘴,心道,你们三个既然彼此那么了解了,还故意耍什么花腔……
说话间,陆小凤已经打开了来时的那道石门,石门的外面,依旧挂着那衣服笔墨粗糙,和周围的名家字画对比极为强烈的远山云雾图。
陆小凤的人刚刚要从石门里走出去,却突然僵硬在那里。
觉察到陆小凤的反应有些不对,叶觉非和姬冰雁几乎是瞬间冲到了门边。
依旧是银钩赌坊那座奢侈华美的大堂,排列整齐的赌桌旁边依旧是空荡荡,唯独多出来的一个人,却举止从容的坐在旁边,若他面前再多一杯香茗,便是一副风流俊雅的翩翩公子在远山流水、茂林修竹之前沉思的隽永画卷。
——当然,前提是得忽略掉银钩赌坊里,原本被叶觉非点了穴道扔到一边,现在又被这位温文尔雅的公子给收拾了一顿,全部堆在墙角的那些赌坊里的彪悍打手。
看到那个年轻人稍稍抬起头来,看着石门的方向微笑的模样,即使此前并不认识玉天宝本人,不过,姬冰雁也立刻就认了出来,面前的这个面庞,正是玉天宝!
陆小凤初时还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旋即,脸上的笑容便溢了出来,一边笑着一边大步走了过去,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玉天宝的正脸,恨不得直接上手摸两把,确定他脸上没有再披着什么人皮面具,确实是玉天宝他本人之后,才使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总算没事就好!”
“玉天宝?!”叶觉非也有些惊讶,几步走到赌桌旁边,一手握着剑按在桌面上,然后随意的拖过来一把椅子,自己就顺势坐在了旁边,有些惊讶的说道。
“小凤,觉非,好久不见。”玉天宝也轻轻笑了起来,本就俊美如画的面庞,瞬间变得更加生动柔和起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最为清澈的湖水,柔软生波。
也陆小凤叶觉非打过招呼之后,玉天宝才转向走在最后的姬冰雁,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这位是?”
“——在下姬冰雁。”姬冰雁淡淡的说道,对着玉天宝微微颔首,算是示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陆小凤见到玉天宝之后,也不急着从银钩赌坊出去,离这里远远的了。
同一时间,叶觉非却是几乎和陆小凤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里?”
同时被叶觉非和陆小凤追问,玉天宝先是微微怔了一下,又淡淡一笑,道:“你们两个同时问,要我怎么回答?我可不敢厚此薄彼……”
听玉天宝这么回答,陆小凤忍不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道:“几日不见,你——”说话怎么也变得这么刁钻还滑不溜丢的了。
陆小凤未说完的后面半句,竟然被玉天宝轻描淡写而又理所当然的截断了,直接紧跟着笑道:“我自然知道你们关心我,放在花公子处让他转交的留书,想来,陆小凤你也早就已经看过了吧?”
陆小凤微微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明明是给叶觉非和自己的书信,为什么由玉天宝此时说出来,却好似只是单纯的让花满楼转交给自己一样。
甚至于,按照叶觉非之前所说,那封书信,玉天宝之前根本就没有和花满楼解释,还是在花满楼意识他已经离开之后,才发现的。
玉天宝话中的不尽之处,姬冰雁只是他们三人叙旧,自然不会注意到那些细微的部分,而亲身经历这些事情,后来几经变故,又开始为玉天宝担心的叶觉非和陆小凤两人,却是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笑意盈盈的眼睛里,都看到了隐隐的一丝不解。
“见到你没事就好,”叶觉非坐在赌桌旁边,同样显得一派从容,单手托腮,莞尔一笑轻描淡写道:“之前那些事情,就不说啦!”
玉天宝含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