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那些鸡鸣狗盗之辈,如果一个老百姓品德高,哪怕为人处世特别次,蒋介石也愿意提拔,但就对那些三教九流的人另眼看待,就像黄金荣,杜月笙,张山达,虞洽卿,沈杏山,严九龄,这些人,我不管你混的多么好,兜里多有钱,我就是看不上你,有能耐你咬我啊。
上海沦陷之后,正面战场虽然停战了,但是局部的小战斗,其实一直没有停,杜月笙和戴笠组建的苏浙别动队,从之前的一万人到最后幸存的一千六百人,并没有因为害怕离开,还依然在坚持对日作战,一直到十一月十三号夜里,双方才都全部撤离,也算是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当时给予在国内的形式,蒋介石作为南京党部的负责人,提出封锁长江计划,要阻止沿江突袭,光说是肯定不行,必须要有所行动,杜月笙听到这一消息后是带头响应,将自己名下大达公司的轮船开出几艘,凿穿船底,沉入长江。
这一举动,感动了其他的轮船公司,大家也都跟着纷纷效仿,长江的航道,就这样被船给堵住了,这个时候日军的进攻停止了,拖延了挺长的时间,日军三个月碾碎中国的计划,就这样破灭了。
这个时候的张山达,找到杜月笙,赶紧劝说劝说吧,毕竟人家日本人有要求,老哥,不是兄弟说你,一个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跟着蒋秃驴干有什么好的结果?难道你想做他的鹰犬是吧,人家日本方面开出的条件不错,只要咱俩和人家干,保咱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别说你的哪个什么孟小冬好不好,直接给你一批让你用。
杜月笙当然是断然拒绝,不过话有说回来了,眼前的这位张山达,虽然俩人有过一些矛盾,可毕竟也都是一同打拼出来的好兄弟。
于是杜月笙反过来,劝张山达,山达,算了,你不要为日本人卖命,跟我走吧,哥哥带你去香岗避避难,咱们必要为日本人卖命不是吗。
张山达确实是个软骨头,贪恋上海的权势,和日本人给出的好处,老哥,谢谢你的好意,老弟心领了,我就不去了,您好自为之吧,在那边多多保重身体。
在张山达走了之后,杜月笙的脸色是非常难看,目前形式异常严峻,日本人又不可能放过他,这到底该怎么办呢,这会杜月笙左右为难。
杜月笙想走,但也不能组团吧,那么多人目标太明显了,只好分头行动,他自己单独离开,连杜公馆里的太太,儿子女儿们也都没法带,迫于压力实在是没有办法。
此时法租界住着宋子文,上海的市长于洪军,以及金融界的大佬于鑫芝,他们无一例外全都要离开,这卖船票的事,那就要靠宋子文去办了。
杜月笙此刻周围已经有很多的日本人,在监视着他,一切就在暗地里有序的进行着。
不久,船票就到了杜月笙的手里,不过在离开上海之前,他还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老大哥,黄金荣,金荣哥,如今山达投靠了日本人,你留在上海恐怕也自身难保,您和我一起走吧,去香岗,以后您的吃喝拉撒老弟我全包。
这会的黄金荣已经七十二高龄了,脸上明显多出了几分憔悴,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打打杀杀,呼风唤雨,志在四方的热血小伙了,月笙,老哥哥我年纪大了,就不给你添累赘了,我带着我个老头子走那么远,不方便,再说我不不舍得我的这么多产业,我就在上海守着,日本人不敢拿我怎么样。
黄金荣挺有意思,临了还说了这么一番话,月笙,我黄金荣走了一辈子黑道,颇知仁义二字,你放心走吧兄弟,我绝对不会做卖国贼,至于张山达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或许以后上海滩就没有他这个人了。
杜月笙离开上海的第二件事,就是清点一下自己所欠下的债务,自从抗战爆发以来,杜月笙是各方奔走筹款,给前线带去了各种物资,这个时候也欠下了不少的钱,可如今要离开上海了,这债暂时还不上,那以后总要还。
欠钱不还可不是杜月笙的性格,于是他就让儿女们算了一下,这一算下来,总数竟多达二百六十万大洋,在当时这个数字,真的可以吓死人,管家万墨林看到这数字之后,也是非常的担心,谁知杜月笙爽朗一笑,说了一句话,这点钱算什么,等抗战胜利了,用不了多久,这些钱我都能还上。
把手头上的事给安排好了,就等待离开的时机了,十一月二十五号的晚上,杜月笙接到了法租界打来的电话,说二十六号一早法国游轮阿拉秘斯号从工和祥码头出发。
工和祥是位于法租界百老汇路南,离白渡桥比较近,距闸北两区也不太远,日本人要是想派人阻拦的话,杜月笙想顺利上船还是有一定难度的,能不能顺利走还是两说呢。
家人,朋友,徒弟,都纷纷建议,你化妆打扮一下,再多带点人,如果出现什么状况,还能帮上忙,但是杜月笙就是杜月笙,谁的建议都没听,他只带了一个仆人,乘坐一辆普通的轿车,前往码头,日本人准备了不少的方案,但是没想到杜月笙会如此的好运,竟然逃过了布置在全上海的天罗地网。
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二十六号,傍晚,阿拉秘斯号载着杜月笙,宋子文,虞洽卿,一伙人,驶往香岗时,荷枪实弹的日本人还守在杜家祠堂,等待着他的自投罗网。
就在日本人发现情况不妙时,杜月笙已经顺利抵达香岗,在这种严防死守下还能逃走,不得不说这为他传奇的人生又增添了精彩的一笔。
给大家插播一个小插曲儿,我曾经问过一个抗战老兵,我就不透露名字了,死者为大,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老爷子说当时日本特别难打,打死一个日军,国军要牺牲五个人,敌方的东洋刀都磨的锃亮,而国军的大刀都是卷刃的,拼白刃战的时候,人家一刀就砍断咱们的大刀了,日军装备都是每个人一个水壶,一包巧克力,一百发子弹,一包药品,国军则是有枪拿枪,没抢拿刀,没刀拿竹竿削尖了头当武器,一年四季就一身薄衣,两块馒头,一碗米汤,就要撑一天。
老爷子还说出一件事,我就以老人的口吻写,一九三九年,八月,具体是几号记不清了,早上,天上飘的都是黑烟,我们班躲在一间破房子里,每个人还仅存两发子弹,膛线也快磨光了,十点左右看到有个小女孩的父母被炸死,小女孩好像八九岁的样子,和我的孩子一样大,沿路找食物吃,谁知道正前来了一队日本兵,日军连畜牲都不如,畜牲还通点人性,小日本掏出一个饭团扔在地上,踩了几脚,小女孩饿的要命,就去捡饭团,小日本一刀就把小女孩的手给砍了下来,然后又是一刀插进了太阳穴,我们班长见状,下令不管付出啥样的代价,哪怕今天阵亡在这里,必须要歼灭这群没人性的畜牲,我们把子弹都规划到一快,开始向日军进攻,我们班还有一个小孩,刚从军有半个月吧,见我们伤势厉害,就捡起地上的一颗炮弹,跑向那一小队的日军,日军开始朝着小孩开枪,小孩就和他们同归于尽了,最后炸的连全尸都没有,我忘不了这一天,我现在想起这些,半夜都能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