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反问:“左右不过是旁人的称呼罢了,有何区别?”
蔺轻舟无言以对。
正此时,石壁震动,大地颤鸣,与之前蔺轻舟来时十二铁甲守卫举塔的动静一样。
湘御宗来人了。
蔺轻舟还想和魔尊再说些什么,他道:“其实……”
可话都到口边了,蔺轻舟想了想,还是将话咽回肚子里,站起身准备离开。
谁知这反倒引起了魔尊的好奇。
魔尊:“你刚刚想说什么?”
蔺轻舟支吾两声道:“我本来想说其实活着挺好的,但我转念一想,我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更不知活着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么说,有些自以为是。”
魔尊微微怔愣。
感到山洞的震动在渐渐平息,蔺轻舟道:“我得走了。”
蔺轻舟转头走了两步,忽然又回身,对魔尊轻声道:“虽然我不知你经历了什么,但确实只有活着,才有遇见好事的可能。”
蔺轻舟说完这句话,扭头欲走,魔尊的声音忽至他耳畔。
“我的名字,牧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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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御宗外门弟子御剑稳稳当当地落在山洞中,在嵌有金铜锣的石壁前寻见蔺轻舟。
“这五日可有异样?”郭鹭询问蔺轻舟。
蔺轻舟摇头:“没有。”
“噢?”郭鹭嘟囔,“你还算有些运气。”
蔺轻舟疑惑:“嗯?为什么这么说?”
“没什么。”郭鹭眸光微闪,“走吧,带你出去。”
蔺轻舟:“有劳。”
郭鹭带着蔺轻舟御剑而起,朝山顶透着光亮的洞口飞去。
蔺轻舟忍不住朝石柱的方向看了一眼。
距离太远,玄衣身影渺小似米粒,于壮观的石柱前那般不起眼。
须臾间,郭鹭已带着蔺轻舟飞出以山为狱的无妄地牢。
两人出来后,十二名铁甲守卫将铁塔慢慢放下,压住洞口,惹得尘土飞扬。
郭鹭御剑带着蔺轻舟回到湘御宗,将他送至事净堂门口。
落地后,蔺轻舟将赤色大氅还给郭鹭,郭鹭拿出乾坤袋,把赤色大氅收入袋中,随后取出六枚紫灵石递给蔺轻舟:“收好你的酬劳。”
“啊……”蔺轻舟伸出双手接过,“多谢。”
郭鹭抱拳:“有缘再见。”
“等等。”蔺轻舟喊住欲御剑的郭鹭。
郭鹭看向蔺轻舟:“怎么?”
蔺轻舟道:“如果无妄地狱还需人看守,可以再来找我,这差事我愿意做。”
“噢?”郭鹭上下打量着蔺轻舟,诧异不已,“没曾想你竟如此胆大?丝毫不怕那嗜血凶恶魔头取你性命?”
蔺轻舟支支吾吾,晃了晃手里的灵石:“毕竟有酬劳。”
郭鹭未起异心,了然点头,道:“如若需要,会寻你的。”
说罢,郭鹭一挥衣袖,御剑腾空,顷刻不见身影。
蔺轻舟将六块紫灵石收进怀中,对着许久未见的暖阳清光伸了个懒腰,而后朝杂役的住处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牧重山,这名字,还挺好听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