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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轻舟才在镶嵌有金铜锣的石壁前站稳,就有人御剑而至。
这次来的,不止一名湘御宗外门弟子。
九人落地,为首是一名身着衣袂绣烈焰火纹丹色武袍的男子,孔武有力、眉眼刚毅、不怒自威。
因神情凶煞,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一些,约莫三十岁的模样。
此为湘御宗宗主,五圣之一,炽焰尊,聂焱。
其中一名湘御宗弟子看到蔺轻舟,上前一步似想询问什么,被聂焱伸手拦下。
湘御宗弟子连忙抱拳退下。
聂焱一步走近蔺轻舟,立定时竟掀起阵劲风,自上而下,压得蔺轻舟动弹不得。
聂焱看着蔺轻舟,等他跪拜行礼,可蔺轻舟只是站在那,毫无动静。
“小兄弟。”聂焱也不恼,他素来不是注重这些繁缛礼节的人,“看守辛苦,可有异样?”
面对这样赫赫威严的人,蔺轻舟莫名感到心虚,他干咽了数下,确定声调如常后,才敢开口:“没有异样。”
“是吗?”聂焱审视着他,又问,“方才囚恶石柱可有变成冰柱?”
“有。”蔺轻舟点点头。
聂焱:“那魔头是何反应?”
蔺轻舟:“他……”
蔺轻舟本想说他被冻晕了,怀里的火玉突然发热,烫了他一下,把蔺轻舟吓了一跳。
聂焱:“怎么?”
“我怀里有块火玉,揣久了有些烫。”蔺轻舟边说边从怀里拿出火玉,用眼角余光朝石柱的方向瞥了一眼,忽然,他意识到什么,瞳孔微微缩小,很快又恢复平常。
聂焱见他怀里确实有火玉,也知这寻常凡物是能发热的,没多怀疑,只道:“小兄弟,方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蔺轻舟说:“我一直在这石壁前,那魔头距离我太远了,我一寻常人,怎么看得清他有何反应。”
聂焱未再说话,他转身,朝石柱走去。
蔺轻舟垂头看地面,表面冷静,其实心脏都快蹦出胸膛了。
那人刚才的问题,分明就是试探,若他回答错了,不知是什么下场。
可火玉为什么会莫名发烫?
眼下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
是牧重山在提醒自己。
蔺轻舟忍不住又偷偷望向石柱。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身着丹色武袍的威武男子竟已行至石柱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地的牧重山。
蔺轻舟忍不住心想:卧槽,这人的脚程也太快了,我从这跑到石柱那都要好一会呢。
“这几日无需人看守了。”一名湘御宗的弟子上前,“我带你回湘御宗。”
蔺轻舟连忙收回目光,轻声:“谢谢。”
湘御宗弟子抓住蔺轻舟的胳膊,凌空而起,踏在长剑上,等蔺轻舟站稳后御剑飞起,往洞口去。
就在此时蔺轻舟听见鞭挞的声音,响如雷鸣,震耳欲聋,在空洞的山洞久久回荡,令人心惊肉跳。
蔺轻舟循声望去,距离太远,他只能隐约看见丹色武袍男子手持由烈焰怒火缠绕的长鞭,而一道焦黑痕迹从石柱上起始,斜斜经过牧重山的身躯,又至大地,引得灰烟阵阵。
再之后,蔺轻舟就被湘御宗的弟子带出了无妄地牢。